他現在的肉身,早已達到地仙修士的那種無垢之軀,一舉一-->>動,都有若有若無的‘仙氣’縹緲。
肩頭剛背上劍匣,范峻茂就雙膝一軟,差點跌坐在地。
不愧是神靈轉世,總有自已的東西,居然還真的給她背了起來,只是不到一炷香時間,就不得不停下。
再繼續堅持就是玩命了,脊梁骨都可能壓碎。
寧遠不去管她,留一絲心神操控御劍之后,一路看向這走龍道。
二十萬里走龍道,十八萬里都在地底深處,像是一條隧道,只是極為寬敞,有幾十里寬,最寬處甚至有百里。
三千年來,走龍道附近的山上仙家,派出了無數撥匠人修士,將這走龍道沿途打造,巖壁每隔百丈,都懸掛有熒光熠熠的燈籠,將底下河道照亮。
其實要是把走龍道這條河流算上,它才是寶瓶洲最長的大江。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地下的原因,走龍道沒有歸為江河一流,這條地下河也從沒有敕封過江水正神。
小國國君不敢,大國天子也沒資格,況且寶瓶洲歷史上,從沒有聽說過有哪頭蛟龍能成功走江化龍。
想做走龍道的江水正神,怎么也要具備化龍資格的水蛟才行,別的蛟龍,哪怕所屬的國境天子有這個膽子去敕封,蛟龍自已都不敢當。
化不了龍,卻敢當這走龍道江水正神,那就是在挑釁龍威,不僅不會被真龍氣運眷顧,還會厄運纏身,最后身死道消。
走龍河道兩側都各自分化了兩條‘航道’,供南北渡船往來,這么多年過去,早就打造的極為美觀。
就連那水中深處,都有隱隱的光亮透出,那是一顆顆夜明珠。
走龍道的美景與機緣,其實并不多,沿途的幾個小國渡口算的上是景色宜人,其他的機緣來說,也就是這河里的魚蝦了。
真龍撞出的走龍道,地下水滲上來成了江河,因氣運影響,這江河里的魚蝦往往都帶有靈氣。
底下剛好有一條渡船經過,渡船甲板有幾十人垂釣,寧遠好奇,想著去看兩眼,遂御劍傾斜向下,最后穩穩懸停在渡船上方,速度與渡船保持一致。
可這就嚇壞了那些垂釣之人,已經有大半之人收起釣竿,匆匆回了渡船房間。
劍修天地無拘束,傳還說每一位劍修都是脾氣古怪,動輒殺人,這些小修士哪里敢逗留。
有個穿著貴氣的小男孩不愿離去,原本蹲在甲板看人釣魚的他,在寧遠到來之后也是看向后者,一臉驚奇。
只是很快就有一名婦人將她抱走。
寧遠注意到那男孩的穿著,小小年紀就是一襲蟒服,怕不是哪個國家的小皇子。
但最吸引寧遠視線的,還是一個邋遢漢子。
那人盤坐在甲板角落,手上提溜著一副釣竿,與別人不一樣,他只是看了寧遠一眼就收回了視線,也沒有別的動作,只是雙眼盯著水面,希冀著魚蝦上鉤。
寧遠本就是來看人釣魚的,他也就盤坐劍尖,等著他上魚。
這漢子胡子拉碴,身上有股怪味,隔著老遠寧遠都皺了皺鼻子,一絲劍意蕩漾清掃開來。
沒辦法,屬實是有點臭了。
他的釣竿也不似其他人,好像是自已做的,倒不如說是一根竹子上掛了一根魚線。
身旁擺放一袋子餌料,許久不上鉤,他就一把一把的往河里撒。
少年覺得他有病,渡船一直在航行,他打個勞什子的窩
但他就是一直撒,袋子空了,他又一拍腰間的方寸物,又是一袋餌料。
繼續撒。
當真是打窩仙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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