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童見那少年劍修頭也不回的離開,扭頭朝那個與他一同看守大門的抱劍漢子說道,張祿,他什么來歷
張祿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小道童不像是活了多年的老神仙,聲音稚聲稚氣不說,說話間的神色也如一個孩童。
是那位老大劍仙的嫡傳小道童也瞅見了寧遠腰間的令牌,以他的眼力來看,那令牌應該是由斬龍臺所鑄造,極為不俗。
張祿蠕動了一下身子,背對著小道童,又躺了下去。
小道童許是習慣了這抱劍漢子的態度,也不氣惱,有模有樣的伸手掐算了起來。
雖然他的境界比不上孤峰上的任何一位道門高人,但好歹是出身道門白玉京一脈,也學了不少的東西。
結果自然是什么也算不出來,老大劍仙都只能在寧遠的未來軌跡里看到一絲虛無,更別提他了,毛都沒看見。
鳥都沒長全,還學人算卦。隔壁的抱劍漢子悠悠傳來一句。
小道童大怒,屈指一彈,一道勁風直去抱劍漢子的大腚。
后者隨手一掏,就直接將那勁風抓住,拘押在手里,反手又將那勁風塞進了自已屁股縫里,一頓亂搓,許是撓癢。
小道童露出一副惡心神色,張祿,難怪你被罰在這看大門,就你這樣的粗鄙之人,進我們白玉京的資格都不配有!
張祿依舊背對著他,我是看門狗,你不是啊
白玉京那不是一群鳥人扎堆的地方嗎
小道童胸中不忿,但又無可奈何,他在這跟漢子一同看門許久,一次都沒吵贏他。
但被他罵多了,很快就不再氣惱,又追著他問,那人長相與前些時日那個女子極為神似,莫不是同族之人
他的那塊方寸物,與那背后的漆黑劍匣可不是凡物,我還從來沒有見過有誰的方寸物上面,有資格刻下‘劍氣長城’的。
任由小道童嘴碎,漢子都沒再理會他,不過片刻還傳來了鼾聲。
……
寧遠走出白玉廣場,順著青磚道一路向下,不時走走停停左右張望。
沒辦法,在眼界的層面上來說,寧遠見過的東西還是太少了。
倒懸山除了孤峰那一片中心區域地勢最高,其余四周都是極為平坦。
浩然這邊與劍氣長城并沒有時間的差異,同樣是臨近十二月,只是這邊并未下雪,劍氣長城已經銀花漫天。
一座孤峰,九座道門真人的府邸,這些是屬于此地道門的勢力,剩下的廣袤面積的地皮,已經全數賣給了八方來客、浩然九洲。
這些賣出去的地皮被來自九洲的勢力買下,建起一座座高門府邸與商鋪,而在倒懸山以北,有著數個渡口。
寧遠要離開倒懸山去往東寶瓶洲,就得乘坐山岳渡船。
這里可不同于劍氣長城那邊的土地貧瘠,劍氣長城再大也只是一座城池,這邊卻是一整座天下,浩瀚無疆千萬里,億萬生靈遍地行。
街道兩旁商鋪眾多,顯得很是擁擠,并且在街邊兩側還有許多修士擺著地攤,寧遠覺得有趣,挨個瞅了上去。
他想要購買一張浩然天下的堪輿圖。
只是寧遠碰見了一件尷尬事,他無法與人交流。
他只會說劍氣長城的雅,而這街道上擺攤的基本都是來自九洲各處,十個擺攤的修士里,十個都不會說劍氣長城的官話。
寧遠一連逗留了七八個攤子,他說他的,人家說人家的,雙方雞同鴨講。
這些來倒懸山做生意的修士,其實壓根也不是賣東西給劍氣長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