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帶笑意的師尊卻在這時突然語氣一轉,關心道:“可是你那邊出了什么意外?”
郁嵐清有些驚訝,她甚至還沒來得及開口。
師尊是怎么知道的?
“我觀你眉間似有一抹憂色。”沈懷琢溫聲說道。
自家徒兒自然自己最為了解。他這徒弟就不是個心思深沉,能藏得住事的。
“確實有一件事,弟子有些困惑……”
郁嵐清本就要與師尊說這件事,這下便將自己一行人抵達烈陽山后所發生的一切,與師尊講述了一遍。
其實她還有一個隱憂,剛好可以讓師尊提個建議,“您說我是否要將鴻蒙元氣收回,另擇一個地方送去?”
“這倒不必。”沈懷琢的想法很簡單,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既然已經發現這里有異樣,那便在尚且可控的時候,把這異樣真正抓出來。
這也是他一貫以來的處事原則。
用六個字便可概括——
“不退縮,直接干。”
不過能堅持這個原則的根本原因,是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結合徒兒那邊的實際情況,他又將徒兒方才的描述仔細回想了一遍。
“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還是在幾乎斷絕靈氣的地方,除了擁有特殊的遁行法寶,還有可能是隱藏了傳送陣法,亦或是那里是其他界域的入口?”
沈懷琢沉吟了一下,反問道:“那個烈陽宗過去是否有附屬的凡塵小千界?”
郁嵐清還真不清楚這個,過去有沒有不知道,現在肯定是沒有的,就算有只怕也如北洲那幾座小千界一樣靈氣耗盡。
“那修士是金丹境修為,凡塵小千界也會有金丹境修士存在嗎?”郁嵐清好奇問。
在她的印象里,凡塵連煉氣修士都罕見,就算偶有筑基境,也多是被修真界派遣下去辦事,不久就會離開的,就如當初司徒渺那位滯留在小千界的師姐一樣。
至于金丹、元嬰,尋常小千界未必能承受住其能量,就算能夠進入小千界,也在里面使不出實際的實力。
“未必沒有。”沈懷琢為徒兒講解:“這世間萬千界域,數不勝數,每一日都有新的界域誕生,又有新的界域滅亡,焉知有朝一日小千界不會成長得如上屬的大千界一樣?”
郁嵐清若有所思,沈懷琢接著說道:“但你說烈陽山極其炎熱,很是極端,這倒不太像是小千界能影響的情況。”
“這事為師暫且也沒有頭緒,待過幾日有機會問問旁人,為師再為你解惑。”
“多謝師尊。”師尊為她講的,其實已經足夠多了。有了師尊的點撥,郁嵐清清楚自己接下來要做什么。
師徒倆的交流沒有維持太久,很快眼前的朦朧景象便變幻回光禿禿的山體。
山上的熱意現在維持在一個穩定的狀態,不再繼續減少。
郁嵐清放松心神不寧,不再想著“要見師尊一面”,那道環繞在她身旁的鴻蒙元氣一下便仿佛失去鉗制,最后繞了一圈以后,四散飄蕩開,漸漸沒入地面,與山石融為一體。
尚未將充場面用的腕帶與陣盤收起,前方山頂,已有絲絲縷縷的火靈氣從火山口中冒出。
雖說與自身的靈根屬性不符,但置身于靈氣枯竭的環境當中,每一縷多出來的靈氣都令人如飲甘泉。
除此以外,令人擔憂的事情并沒有發生。
已經消退的熱意并未因為靈氣的充盈而逐漸加劇,相反,烈陽山山腳的熱氣,仿佛又消退了少許,現在已經基本到了可以讓人置身其中不感到難受的程度。
亓閔長老肉眼可見的興奮起來,眼底滿是期盼。
昭云真君則滿臉不贊同的看著他,“這里就算靈氣恢復,想要恢復到曾經烈陽宗鼎盛時的狀態,也要不少時間。”
“你想復宗,簡直異想天開,倒不如將這片領地捐與玉虛門,換些現有的修煉資源。”
亓閔長老聽后一愣,隨即怒火中燒,指著昭云的鼻子罵道:“吃里扒外的東西!”
“你就那么想把宗門拱手送給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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