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時安難得沒有得寸進尺,也沒有繼續在嘴上討便宜,他知道沈多意喜歡什么,說:“我這里有好多書,什么類型的都有,你可以隨便翻。”
“你早說啊。”沈多意立刻從他懷里掙開,還給自己倒了一大杯可樂,端上就走了。戚時安失笑,拿了電腦跟在后面,準備看看行情走勢,畢竟賠了錢要嫌棄他的。
他們兩個窩在偏廳的沙發上,后來沈多意累了,就主動枕到了戚時安的腿上。硬皮書很沉,戚時安眼看著沈多意一點點把書蓋在了臉上,漸漸睡了過去。
一覺睡到了下午,沈多意醒來時發覺自己在臥室的床上,連衣服都換了。他穿著戚時安的睡衣睡褲,褲腳和袖口已經被挽好了。
廚房里“咣嘰”一聲,他趕緊跑出去看,見戚時安把洗菜盆扣到了地上。
“醒了?”
“嗯,早上起太早,所以睡著了。”
沈多意過去洗了洗手,然后打開冰箱看看有什么食材,他剛要伸手去拿,就被后面環上來的手套了件圍裙。戚時安在他身后系帶子,挽了個標準的蝴蝶結。
“先說好,我會做飯,但廚藝沒有特別好。”沈多意小時候早早承擔了各種家務,雖然會做飯,但沒仔細鉆研過,他怕戚時安失望,又給自己找補面子,“不過拿手菜還是有的。”
戚時安說:“做什么吃什么,吃什么都說好,不挑。”
夜幕降臨,今晚的萬家燈火有了這里一份,沈多意主廚,戚時安打下手,兩個人為了一頓羹湯忙活。一百年沒啟動過的抽油煙機終于運轉起來,碗碟和勺筷也都從壁櫥里出來透了透風。
四菜一湯,兩葷兩素,每人再外加一碗沈多意最拿手的熗鍋面。戚時安拿了兩個小盅,倒了一點白酒,說:“只能這么多,不能醉。”
沈多意問:“你怕我撒酒瘋嗎?”
“撒酒瘋不怕,我怕你酒后亂性。”戚時安說完下了筷子,雞湯獅子頭清香四溢,他夾起一塊吃進嘴里,咽下去才說,“你得清清楚楚的才好。”
飯畢沈多意做起了甩手掌柜,戚時安在廚房洗碗,他溜達到客廳往軟墊上一坐,盤起腿靜心消食。隨便一掃,看見了茶幾上他送給戚時安的那個筆記本。
沈多意拿起本子翻開,想看看戚時安用了多少,結果翻開后就舍不得合上了。他以為戚時安會工整地記一些工作事項,卻沒想到里面亂糟糟的,內容格外詼諧有趣。
“安妮沒提醒我今天是交易日,非交割的持倉沒有平掉,我看她是不想干了。”
“主力移倉,遠期合約價格瘋漲,散戶迅速入套跟進,后市平息陷入滯漲,散戶也會覺得自己像個智障。”
“今天會上著重講了止損,但我不喜歡止損,笨蛋才止損,而我選擇再戰回血。”
“悉尼出差計劃安排:沖浪、吃鐵板燒、購物。”
戚時安一開始以為是電視里的動靜,后來聽見沈多意瘋狂的笑聲才覺得不對勁,他擦干手走向客廳,立刻羞恥炸了:“你怎么隨便看別人的筆記?!”
沈多意笑得肚子疼,耍賴道:“別人嗎,扉頁明明寫著我的名字啊。”
“不許看了。”戚時安走過去搶,結果撲了個空。沈多意躲著趴在了地毯上,后背被壓住也沒放棄,繼續念道:“1475沒救了,五條陰線難看至極,得看看沈組長緩解心情。”
沈多意放聲大笑:“關我什么事啊!”
身下的人笑得渾身哆嗦,戚時安被聳動的肩膀磕到了下巴,干脆放任不管了。沈多意更加肆無忌憚,他也不嫌沉得慌,安生趴著繼續翻。
其中還有不少數據圖和簡易表格,也有正兒八經的議點總結,他挑著看,感覺把前后三年的分量都笑夠了。
“繡球花的養殖方法和注意事項:腐葉土、園土與河沙混合,適時加入硫酸亞鐵。植物心情暗示,每天對它說一次‘多多,你今天很漂亮。’”
“漂亮你個頭!”沈多意不知該氣該笑,直接翻到了下一頁,仔細一看是那天培訓會的要點總結。他沒想到戚時安這么認真地聽他講,頃刻間又開心起來。
后面沒了,他過電影似的壓住邊緣迅速看了一遍,發現空白頁中有一張寫著兩行字。戚時安壓著他說:“沒有了,別看了。”
“我明明看見了。”沈多意翻找到那一頁,“未見你時,怎會知道。暗渡陳倉美得像一枕黃粱。”
他把本子合上,翻身抱住了戚時安,說:“你每一面我都想知道,成熟的或者幼稚的,什么樣都好,我都會喜歡的。”
戚時安托著沈多意的腰起身,直接把人抱了起來:“真的都喜歡?”
“真的。”沈多意看著他,眼中意味不明,“你要抱我去洗澡嗎?”
熱水逐漸在浴缸中蓄滿,整間浴室都氤氳著白氣,戚時安把浴袍和毛巾掛好,然后垂眸盯著蜷腿坐在水里的沈多意看。
沈多意抬手抓住隔擋簾:“我得拉上。”
剛剛還笑得那么囂張,此時已經偃旗息鼓了,“嘩啦”一聲,所有景色都被擋住了。戚時安低笑,轉身進了淋浴間,水聲響起,他迅速洗完就擦干離開了浴室。
省得讓對方緊張到連澡都洗不好。
沈多意聽著門關上,忍不住松了口氣,也終于不再拘謹。他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泡完穿上浴袍吹干了頭發。
戚時安沒拿內褲給他,他只好系緊腰間的帶子增強安全感。
臥室里只開著一盞床頭燈,但也足夠亮了。沈多意走向站在衣柜前的戚時安,沒話找話道:“窗簾布好厚重,我家那種太薄了,不吸音。”
戚時安抓住他的肩膀挪到柜前,說:“這邊位置以后給你用,后面一小間放換季的衣服,也可以用。剛才那身睡衣有點大,要不選一件t恤穿。”
沈多意伸手,還沒碰到衣服就頓在了半空,他目光凝滯,然后從中間那格抻出了一條黑色蕾絲內褲。
“糟了,被發現了。”戚時安故作驚慌。
沈多意轉身瞪視著他:“別告訴我這是你穿的。”
戚時安搶過:“當然不是我穿的。”他把內褲展開,邊說邊蹲下身去,“這是你選的那盒安全套里的,難道你以為我搞外遇?”
“……我沒有。”沈多意微窘,忽然被握住了腳腕,他這才明白過來戚時安為什么蹲下身去,但仍難以置信地問對方,“你想干什么?”
戚時安摩挲他的腳踝:“幫你穿上。”
沈多意后退了一步,但腳腕始終沒有掙開。一邊已經套了上去,戚時安又去握他另一只腳,他摳著柜門委屈道:“你別太過分了。”
“我怎么了,我連擒拿手都沒用。”戚時安不憚于露出禽獸面孔,仰頭看著對方,“不是說我什么樣你都喜歡嗎?”
內褲已經被套在了小腿上,戚時安站起身的同時拉著內褲邊往上提,浴袍的下擺阻礙著,提到大腿根時就什么都看不見了。
沈多意緊貼著衣柜:“太緊了……我穿不上。”
戚時安再也溫柔不下去了,用力往上一提,迫使那點可憐的布料徹底兜住了沈多意的下身,他把沈多意抱起來,咬牙切齒地說:“又小又圓的屁股就得好好勒著。”
沈多意被放置在床頭,他靠著兩個軟枕,感覺格外舒服,但戚時安籠罩著他,又讓他倍感緊張。戚時安抬手按住他的膝蓋,說:“你知不知道,曲著腿更危險。”
沈多意雙腿緊并,腳趾都蜷縮著,他沒頂嘴更沒吭聲,只緩緩地用食指點了下自己的嘴唇。
戚時安眼色一暗,低頭吻了下來。
恍然間像做了場夢,再醒來時已經疲倦不堪。
股間粉白一片,痕跡和液體相襯,戚時安把沈多意汗濕的頭發撩開,然后在沈多意的額頭印下一吻:“多意,十年了,你和我各自行走的蹤跡已經找不到了,但我的心從來惦記的只有你。”
沈多意帶著斑斑淚痕,用盡最后一點力氣吻住了戚時安的薄唇。
原來自他來過,再沒走過。斷斷續續,已經十年蹤跡十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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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今天不休息,明天必須要休息,周二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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