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澤剛離開張虛圣所在的酒樓之時,腦中有些混混沌沌的,心中暗自驚駭警惕。
他只記得,在他說完徐清凡在‘玄晶寶庫’開啟之日時的諸般計劃時,臉上那高深莫測的微笑,接著,張虛圣就深深的向他看去,眼中隱隱泛出七彩之色,再然后,他只覺得心神一陣恍惚,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其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說了什么,卻是全然都不記得了。
想到這里,王澤剛心中隱約有些后怕和愧疚,后怕是對張虛圣的高深莫測,愧疚是覺得自己似乎壞了徐清凡的大事,至少在那段時間,只要張虛圣愿意,恐怕徐清凡這些年的秘密,知道自己知道的,都已經賣給張虛圣了。
在王澤剛看來,很顯然,徐清凡派自己聯系張虛圣,或者是一招錯手,并沒有想到張虛圣竟然可以直接控制自己,并不顧自身宗師的身份,毫無預兆的對自己下手,這樣一來,說不定徐清凡這些年來的算計都被張虛圣所知,在將來無疑就會落了下風。
不過,王澤剛想到現在徐清凡的情況,卻又嘆息一聲,此刻徐清凡身體的情況,實在不適合來到這里,更何況,王澤剛也是霞靈七島中僅有一個可躲過神州浩土各處修羅族對人類的獵殺,無聲無息的潛入到雍州的人了,這一點,甚至徐清凡也不行,。
但想到之前被張虛圣控制失去知覺的那段時間,王澤剛還是心中不由感到了警惕和緊迫之意。決定抓緊時間完成徐清凡地交代,趕回霞靈七島,將自己來到“榮華山”后所發生的事情向徐清凡稟告一番,看徐清凡有什么應對之色。
徐清凡派王澤剛來到雍州,共交代了四件事,一是收集霞靈七島所需的日用之物,二是收集這些年來神州浩土的諸般情報。三是拜訪金清寒、劉先生、張虛圣、李宇寒四人,四是代一些人回到霞靈七島之中。
其中。前兩件事已經辦成,第三件和第四件已經完成了大半。
現在,王澤剛正向著李宇寒所居住的位置走去。
自當年李宇寒設計之后,公孫化娑等三人“大義凌然”的為人類所犧牲,而無論是公孫化娑死前的留,還是李宇寒派呂清尚在“榮華山”所布下地種種偽證,都無一證明之前心懷叵測之人是公孫化娑而不是徐清凡和劉華凌。而公孫化娑為正道聯盟而死,眾人卻也不好追究,如此這般,九華數千年來的聲望總算是保住了。
只是,雖然九華聲望保住了,但對此心有質疑者依然大有人在,再加上李宇寒雖然在徐清凡和金清寒地支持下成為了九華新一代掌門,且其在能力方面也足以勝任。但無論是聲望輩份還是修為實力都不足以服人,所以這些年來,無論是李宇寒還是九華一脈,日子都不好過。
以上,就是王澤剛在這半年來所收集到的關于九華和李宇寒的資料。
李宇寒的院落在“榮華山”的山腳,與眾位宗師所居住的院落方圓數里之內無人敢輕易靠近不同。李宇寒的居所周圍卻是人來人往,有九華地,也有其他門派的,在將神州浩土所有的人類都聚攏在雍州之地后,各大門派的掌門除了要管理自身的門派和人類修士的事務之外,還有很多凡人吃喝拉撒打架斗毆的情況需要他們處理,繁忙不已。
王澤剛剛剛靠近李宇寒院落百丈之外,就被一名九華修士攔住。
“在下九華王宇賢,不知前輩來這里何時?”
這人客氣的說道,雖然王澤剛在劉先生、張虛圣甚至金清寒面前不值一提。但其金丹巔峰期地修為。在平常修士面前已經是高不可攀了,所以這個王宇賢客氣中還帶著一絲謙卑。絲毫沒有因為王澤剛聲明不顯而有絲毫怠慢,畢竟整個人類修士之中,王澤剛的修為也能進入前五十了。
來人是徐清凡師門中人,王澤剛也不敢自傲,也客氣的說道:“請將這枚青簡交給貴掌門,就說三十年前故人來訪。”
這個王宇賢雖然只有靈寂期修為,但卻也是一個玲瓏剔透之人,聽到“三十年前故人”這六個字,馬上就意識到了什么,身體不由一震,抬頭打量了王澤剛一眼,飛快的低聲說道:“請稍候,我馬上就去稟報。”
說著,王宇賢對著王澤剛躬身一禮,接著就向著李宇寒的居所走去,雖然剛才說是“馬上稟報”,但轉身間神色已經恢復了正常,步伐眼神,讓人根本無法看出剛才他曾接待過王澤剛這般重要之人。
看到這些,王澤剛不引人注意的點了點頭,反應敏捷而又穩重得體,顧全大局而又不驚不燥,雖然現在修為尚淺,但卻已注定其在將來不是池中之物了,李宇寒這些年就算什么都沒做,但能多培養幾個這種人物,將來也就無愧于九華列祖列宗了。
片刻之后,王宇賢又不緊不慢地走到了王澤剛身邊,恭敬的說道:“前輩,我家掌門有請。”
王澤剛點了點頭,跟著王宇賢進入到了李宇寒的院中,此時原先院中之人,都已經被李宇寒屏退,而李宇寒則站在客堂之中,用一種探究的神色打量著王澤剛。
“好久不見。”李宇寒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