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年的時間,滄海桑田,兩人的面容卻是絲毫未變,徐清凡依舊清秀,只是多了一些滄桑,而東方清靈也依舊嬌媚,只是當年的嬌蠻,變成了今日的大方理智,說到底,還是變了。
默默的跟在徐清凡身后,默默的看著徐清凡的堅持與疲憊,已是兩百年了。隨著了解愈深,東方清靈發現自己竟是就這么漸漸的沉溺了下去,慢慢的,在背后默默的跟著徐清凡,觀察著徐清凡歡喜哀傷,偷偷分享著他的喜怒哀樂,似乎已經成了習慣。
此刻,看著眼前的徐清凡,東方清靈似乎突然之間想到了很多,諸般情緒紛紛踏上心頭,又似乎什么都沒想,心中前所未有的寧靜平和。
但無論是哪種,東方清靈卻是突然發現,在這一刻,自己竟是如此的充實,有東西可以讓她等待,有東西值得她去寄托。
女性分兩種,或者因為了解而愛,或者因為被了解而愛。
東方清靈屬于前者。
看著徐清凡在打坐中臉色漸漸的變得紅潤,心中歡喜,看著徐清凡打坐中間或皺了一下眉頭,卻又是擔心良久,南荒風大,東方清靈默默的坐在風的上頭,為徐清凡阻擋著風勢,間或為徐清凡收攏一下被風吹亂的頭發,或者擦一擦臉上被風吹過后留下的污漬,努力保持著徐清凡的最佳狀態。
期待著徐清凡傷勢恢復再次清醒的那一刻,但卻又莫名的想著就這么持續下去,讓她就這么默默的守護著,看著徐清凡。
這一看,竟如打坐一般,忘卻了時間的流逝。日起日落,直到徐清凡緩緩的睜開雙眼。
看著徐清凡睜開雙眼,東方清靈猛地清醒了過來,雙頰不由染上了兩團紅潤。分外嬌嬈。
但東方清靈卻也知道此刻并非浮想非非地時候,卻是快速的收攏了情緒,眼神也由羞澀變成了關切。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反而愈加靠近了徐清凡的身邊。輕聲問道:“徐師兄,你怎么樣了?”
徐清凡清醒過來之后,卻是想著一會之后要如何驅除體內的詛咒,并沒有注意到東方清靈地失態,聽到東方清靈的詢問之后。寬慰的笑了笑,說道:“內外傷勢已經愈合了。但之前那個被我殺死地鐘家之人曾給我下過一次詛咒,極是厲害,卻是要想辦法驅除。”
聽到徐清凡的話,東方清靈眼中閃過一絲擔憂,詛咒之術在修仙界最是神秘詭異,一旦身中,除非應對得法,否則只有等死一途。
但東方清靈卻是不愿讓自己地擔心惹徐清凡心煩,所以只是將這份擔憂小心翼翼的藏在了心底深處,看到徐清凡臉上有些風吹過后的污漬。下意識的就要為他抹去。就如他這個月一直所做的那樣,小心翼翼地照顧徐清凡。將徐清凡
但突然想到此刻徐清凡的身體已經可以活動了,手伸到了半中間,卻又變成了收攏自己頭發地動作,裝作不經意似的問道:“有辦法嗎?”
徐清凡笑著說道:“當然有辦法,鐘家的暗之法門雖然千變萬化,但萬變不離其宗,不過是死氣和尸毒的隱諱運用罷了,我的功法對它有克制之效,手中也有一件堪稱是這種功法克星的至寶,并不是多么困難。”
事實上,每種詛咒在被驅除之時,都會有著這般或者那般的危險,哪怕應對得法也是一樣,徐清凡之所以這么說,不過是想安東方清靈的心罷了。
但東方清靈卻是相信了徐清凡的話,眼中閃過歡喜之色,卻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問道:“那個僵尸宗師,和那些黑衣人,都是傳說中的鐘家之人嗎?”
卻是至始至終,東方清靈都不知道那鐘靈和鐘家老四等人是何方神圣。
徐清凡點了點頭,答道:“應該不會有錯,那個僵尸宗師之前曾跟我要他們族中地圣物,而我手中卻是有一件很像是鐘家至寶煉獄冥杖杖頭地東西。而且他們可以控制死氣僵尸,除了鐘家,修仙界其他的家族門派也都沒有這般法門神通。更何況再后來你昏迷后,我與那黑衣人談判,他也親口承認了他們是鐘家之人。”
說著,徐清凡眼中露出了沉思之色,卻是開始習慣性地考慮鐘家復出之后,修仙界可能引起的變化。
看到徐清凡面露沉思之色,東方清靈卻是打斷道:“徐師兄,你現在還是先驅除體內的詛咒吧,這些事情今后再想。”
徐清凡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是我著急了。”
又問了東方清靈一些這些日子以來的事情,然后徐清凡又再次打坐了。
這一次,卻是為了驅除體內的“尸煉”詛咒。
而東方清靈這次卻是不再像之前那樣呆呆的看著徐清凡不停了,意識到了其中的不妥,在這次徐清凡打坐之后,她卻是開始警戒的看著周圍,以防意外。
除了隱瞞了其中的危險性之外,徐清凡并沒有說謊,他的《生死訣》確實可以克制鐘家的“暗”之法門,“枯死之氣”可以將那些尸毒死氣煉化,“生靈之氣”可將它們消解。而“圣靈舍利”,也更是它們的克星。
在剛開始的時候,事情顯得很順利,隱藏在身體各處的死氣和尸毒紛紛被徐清凡發現,在靈氣運轉之間,尸毒和死氣或被煉化,或被驅除,身上的麻痹之意也是漸漸的消除。
花了一個月的時間,眼看著那“尸煉”詛咒就要被徐清凡消解,卻是異變突起。
徐清凡正在驅除煉化“尸煉”詛咒的靈氣,突然一陣混亂,反噬之下,徐清凡的胸口仿佛受到了重創一般,一陣劇痛。
而正在旁邊守護的東方清靈,卻是看到徐清凡突然身體一震,然后一口血液噴吐而出。
然后,一口血箭從徐清凡口中噴吐而出,而徐清凡的身體,也是癱軟在地。
落差之下,原本已經冷靜的東方清靈再次亂了方寸,忙跑到徐清凡面前,將徐清凡扶起,關切的看著徐清凡,猶豫著是否要將靈氣輸入徐清凡體內探測。
就在這時,徐清凡緩緩的睜開了雙眼,滿臉的苦笑,喃喃說道:“失策,大意了。”
看到徐清凡不像是有大事,東方清靈懸著的心落了下來,問道:“徐師兄,你怎么了?”
徐清凡苦笑道:“本以為我只是中了一種詛咒,卻沒想到竟是三種,鐘家的功法果然玄奇,剩下的兩種詛咒,何時潛伏于我體內的,我竟然一點察覺也沒有,在我驅除其中一種的時候,其他兩種詛咒突然發難,卻是讓我被靈氣反噬了。”
聽到徐清凡這么說,東方清靈心中一驚,忙問道:“嚴重嗎?”
徐清凡苦笑更濃,說道:“別擔心,詛咒已經全部被驅除體外了。只是靈氣反噬,我在一個月內身體卻是根本無法動彈了。”
聽到徐清凡這么說,東方清靈終于放下了心。
就這樣,徐清凡卻是無奈的要被東方清靈再次照料一個月時間了。
而在這個月的時間里,徐清凡卻是開始為自己的這次南荒之行而檢討反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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