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九寰大師死前對博廣嚴的遺,因為并沒有提及究竟是何般遺物,所以博廣嚴就只是將疑問藏在心底,并沒有提及,但這般情景,九寰大師口中的遺物,顯然就是他死后的舍利子了。
雖然不明白九寰大師究竟欠了徐清凡什么,用得著拿自己死后全身靈氣和神識以及對天道的領悟所化的舍利子來做補償,但慈云寺僧人們卻是無法違抗九寰大師的遺名,爭論一番之后,還是將舍利子給了徐清凡,臉上的神色滿是不情愿。
將舍利那在手中的一瞬間,一股中正平和卻又帶著無盡威嚴之意地能量傳遍了徐清凡地全身,讓徐清凡感覺到無比舒服,同時,徐清凡肩頭上的小黑猛地向著竹屋外飛去,神色間滿是驚恐之色,那股佛家力量,正是它體內死氣地克星。
但奇怪的是,徐清凡體內的“枯死之氣”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依然自行其事的運轉著。
相比較滿是不舍痛惜之意的“慈云寺”僧人們,徐清凡要比他們更加疑惑,九寰大師的話,他似乎聽懂了,這可舍利子是九寰大師他償還給徐清凡的,為補償他算計徐清凡的事情,只是這顆舍利子是他生前靈氣、神識、領悟的精華凝結,無比珍貴,他雖然害得徐清凡一生只能精準的占卜三次天機,但這個補償也太過了吧?
難道,這九寰大師還有其他什么其他對不起徐清凡之事?
更重要的是,舍利為佛家之物,雖然珍貴無比,但就算給了徐清凡,徐清凡也無法使用絲毫,他將這顆舍利送給徐清凡,又是為了什么?
徐清凡心中滿是疑惑。
只有屋外的劉先生,凝神聽著竹屋內的動靜,卻是突然想起來了什么,冷冷一笑,似乎在諷刺某人的虛偽。
當徐清凡將那顆珍貴無比的舍利收入袖中,走到竹屋之外時,因為兩名準宗師同時突破和九寰大師的仙逝而整整喧鬧了百日有余的“榮華山”,終于恢復了平靜。
雖然徐清凡從金丹初期到金丹中期的突破相比較鶴道人和博廣嚴不值一提,而他的小境界突破也不能稱之為“得道”,但因為他突破的時機以及突破時所出現的異狀,還是被一些無聊之人將這百日稱作“三人得道”,傳著傳著,竟然就這么定下來了。以至于到了萬年之后,修仙界的大部分人都開始以為徐清凡是在這個時候成為宗師的。“有意思,好手段。”
在這百日中,已經不知混入“榮華山”多長時間的張虛圣,也和“榮華山”上所有的修士一般,沒有一刻休息,站在某不引人注意處,直盯著“榮華山”各處的諸般變化,眼中時贊嘆,時欽佩。
這個愛附風雅的家伙面前,竟然還擺著一桌一椅一壺一杯,顯然這些日子他是一邊飲茶,一邊看著“榮華山”的風氣云涌。
張虛圣背后,一名黑衣人疑惑的問道:“主人,不過是出現了兩個新的宗師罷了,算是什么好手段?”
張虛圣微笑地說道:“我說的不是那些新晉宗師好手段,而是那個死去的九寰。”
“天道廣博,一視同仁,本無對錯正邪之分,正壓邪一段時間,邪壓正一段時間,也算是一種天理循環。但現在……”說話間,張虛圣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的茶水水面上輕輕點觸了一下,茶水一陣波動。“原本已經漸漸有跡可尋的天機,就如這茶水一般,亂了。多了無窮變數,正道不會一定式微,邪道也不會一定大盛,只是不知,九寰他用來攪亂天道之人,又會是誰呢?”
天機太過虛無縹緲,定數變數又不是常人可知,甚至很多修仙之士在大乘之前都不相信天機定數的存在,天下間能略窺其跡象者不過寥寥幾人,這黑衣人自然不在其中,所以聽到張虛圣的話后,臉上的疑惑反而更深了。
“天道定數為四十九,變數為一,這一又是哪里好掌握的?你想讓人攪亂天道的軌跡,那人又如何能頂住天道的慣性和被改變后天道的反噬?更何況,我雖然無法像你那般清晰的看到天道運轉,但我馬上就能與天道相抗衡了,到那個時候,你的所有心機都只是白費。”
張虛圣喃喃自語的說道。
“天機亂了也好,在天道重新將之撥亂反正之前,水混了更容易摸魚呢。”
張虛圣揮袖之間,他面前的桌椅茶壺瞬間不見,在帶著那名黑衣人遠遠離去之時,突然又說道。
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