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友,我們又見面了。”
鐘家家主口中響起了鐘家老祖的聲音,眼神陰沉而深不可測,隱隱射出綠油油的光芒,直盯著張虛圣看去。
張虛圣對于迎面撲來的磅礴氣勢,卻是毫無所覺一般,依舊笑吟吟的點頭說道:“種前輩,好久不見了。”
似乎對于張虛圣來說,鐘家家主和鐘家老祖,對他而毫無區別。
“卻不知張道友為何要擋我門人去路?”鐘家老祖淡淡的問道,但頓了頓后,卻是又忍不住加了一句。“九華的《無相訣》果然玄妙,練到極致竟然有遮蔽天機之效,老朽竟然讓張道友瞞了三個月之久。”
語氣中,三分驚訝三分不滿,卻總算有了些情緒波動。
但凡大乘期修士,都達到了天人感應之境,并已經漸漸的達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只要心有所念之下,可感應推算出很多與他有關的事情,鐘家老祖因為要煉制“煉獄冥杖”,所以雖然現了鐘家圣物的蹤跡,卻也只能讓鐘家家主去尋取,但卻也一直在分心關注著鐘家家主的動態。
而在這三個月里,鐘家老祖對于鐘家家主的動態卻是一直都是有種模糊不清的感覺,直到三個月后的今天,鐘家老祖才終于突破了有人對天機的屏蔽,卻現鐘家家主竟然是被張虛圣給擋住了去路,于是連忙用元神趕來,占據了鐘家家主的身體,與張虛圣談判。
當然,這并不是說鐘家老祖修為就弱于張虛圣,而是因為鐘家老祖還要分心祭煉“煉獄冥杖”,而張虛圣更是有心算無心之故。
聽到鐘家老祖的話中有了些許情緒波動,張虛圣微微一笑。緩緩的說道:“不為什么,只不過前輩門人所去之處。有幾個在下所看重之人,卻是不愿讓他打擾。有些事情,還是按著在下的期望前進比較好些。”
“為此張道友甚至不惜徹底得罪我鐘家?”
鐘家老祖眼中綠芒更甚。幽幽的問道。
張虛圣臉上流露出驚訝之色,似乎不知緣由一般,問道:“晚輩只不過與前輩的門人聊天罷了,怎么會徹底得罪鐘家呢?”
鐘家圣物乃鐘家老祖最為看重之物,看到張虛圣不僅阻擋,還故作不知。即使是他已經達到了大乘期的極致。城府極深,此時心中也是不由地泛起濃濃怒意。
只是,此時他只是元神趕來,就算對張虛圣的行為憤怒到了極點。卻也不能僅靠元神就與張虛圣交手。
所以鐘家老祖眼中殺氣一閃而逝后,語氣卻又恢復了原先地深沉平靜,緩緩的說道:“這次我派門人出世,是為了尋找我鐘家失落多年的圣物,事情緊急,還請張道友行個方便。放他離開。”
張虛圣臉上露出驚訝地神色,訝然說道:“原來如此,竟然關系到鐘家那件圣物。卻是晚輩魯莽了。既然如此。那么打亂晚輩的計劃也沒什么緊要的,前輩放心。在下自然不會再做阻攔。”
說話間,一副對鐘家老祖恭謹之極的模樣,但臉上的神態,卻依舊淡雅陰柔,仿佛他同意放手是一種施舍一般。
“既然如此,在下就多謝張道友了。”
說話間,鐘家家主的身上那磅礴地氣勢漸漸不見,眼中神色也不復之前地陰沉幽深,反而露出了茫然之色。
鐘家老祖這次用元神侵占鐘家家主的身體,鐘家家主卻是毫無所覺,要知道鐘家家主本身就是一個大乘期的宗師,鐘家老祖能做到這點,卻也從側面說明了鐘家老祖的恐怖修為。
片刻之后,鐘家家主眼神才終于從茫然恢復到清明,抬頭一看,卻現原本一直阻攔于他地張虛圣,不知何時已經失去了蹤跡,卻不知他之前腦中突然變得一片空白時,究竟生了什么。
而就在鐘家家主一片茫然之時,心中突然出現了鐘家老祖鐘馗的聲音。
“廢物,還不快去??!!”
聽到鐘家老祖的聲音中竟然極為少見的出現了怒氣,鐘家家主身體猛的一顫,卻是再也不敢遲疑猶豫,快向著北冰與繁華中土交界處飛去。*****
與此同時,東海深處鐘家所盤踞的島嶼內,中央處原本平靜無比的黑霧,卻是一陣翻騰,鬼哭狼嚎聲不斷從黑霧中響起,顯示出黑霧中正在祭煉“煉獄冥杖”的鐘家老祖心中地憤怒,嚇得黑霧周圍那些鐘家門人簌簌抖,跪在黑霧周圍不斷地磕頭請罪,雖然他們其實并沒有什么罪過。
黑霧翻騰了片刻之后,終于恢復了平靜,隱隱的,那些依舊磕頭不已地鐘家門人隱隱聽到恍惚是鐘家老祖的聲音。
“張虛圣,如果這次你壞我大事,在我功成之后,就不會放過你!!”
聲音中怨恨之氣之深,雖然明知道不是針對自己,但那些鐘家門人依舊感覺他們的身體在那一瞬間似乎都凍結了起來。
依然是這個時候,東海之濱,張虛圣靜靜的懸浮在半空中,舉目向著遠方遙遙看去,在他那可達萬里的視野之下,鐘家所盤踞的那處巨型島嶼,在他的眼中若隱若現著。
張虛圣的背后,則是兩名帶著半截面具的黑衣人,正是“黯”組織成員。
其中一名黑衣人抬頭看了看張虛圣的背影,臉上露出了猶豫之色。
“玄羅,你我相交多年,有什么事問就好了。”
張虛圣雖然背對著這兩名黑衣人,但這兩名黑衣人的一舉一動卻都在張虛圣的心中。
那名叫玄羅的黑衣猶豫了片刻之后,終于向前飛了三尺,停在了張虛圣身體的右后側,遲疑的問道:“老大,只是為了那鳳清天、徐清凡和張一三個還沒有形成氣候的小修士,就得罪了鐘家這個龐然大物,是否會有所不智?”
張虛圣眼中露出高深莫測的神色。悠悠地說道:“正因為他們還沒有形成氣候,我才要保住他們。因為他們必須要形成氣候,只有那樣,才最符合我等的利益。****有些事情。將來你們就明白了。至于鐘家,也僅僅只是個龐然大物罷了,很多時候,身軀大了,固然力量也跟著變大,但同時。卻也成了所有狩獵地目標。鐘家如果一直隱世還好,一旦出世,必然會受到四方剿殺,那時。就算有與我為敵之心,也根本沒有與我為敵之力了。”
誰也不知道張虛圣究竟在想著些什么,聽到張虛圣這似是而非的解釋后,兩名黑衣人的疑惑更甚,但張虛圣卻也不期望他們能想到他地計劃,所以也沒有細加解釋。
沉默片刻之后,張虛圣突然問道:“那南荒妖獸的事情,可安排好了?”
玄羅點頭說道:“剛才桓羅已經來信息。南荒妖獸已經按我等的安排在行動了。冥組織這一次,注定了元氣大傷了。”
說話間。玄羅眼中忍不住露出了興奮之色,“黯”組織已經被“冥”組織壓制了太久,這一次總算是有翻身之機了。
與玄羅和另一名黑衣人的興奮相比,張虛圣卻是依舊臉色平淡,對他來說,以他之能,布置了如此之久,成功是理所當然之事。
最后再看了萬里之外的鐘家島嶼一眼之后,張虛圣臉上的笑意愈加莫測,輕緩地說道:“我們走吧,我等要做地事,還多的很。”
聽到張虛圣的話后,兩名黑衣人均是恭敬的點頭應是,一陣海風吹過之后,三人地身影突然不見,恍如從來沒有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