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壯漢在離開徐清凡之后,卻是并沒有飛太遠,繼續向著北面飛了約百余里的距離,就降落在一處山丘之上。
山丘之上,卻是有數人已經在靜靜等到,這些人,大部分都是一身黑袍,臉上帶著半截枯木般的面具,正是曾一度重現但現在又再次銷聲匿跡的“黯”。
“黯”的成員雖然如果進入“冥”中只能博得“列”、“張”這類排名極后之位,甚至除了張虛圣之外,“黯”中還沒有一個大乘期的修士,但勝在數量眾多,至少這名壯漢之前至少已經見過十多名不同的“黯”組織成員了。
而眼前這六位垂手而立的“黯”成員,卻跟他之前所見的那十余人又是不同。
看著站在山丘最為陡峭處,引目向著遠方望去的白衣文士,即使壯漢從來都不關心什么事,也很少有什么好奇心,但依舊忍不住猜想,這個讓他無法猜透之人,那莫測的眼神和笑容之下,究竟隱藏著怎樣的心思?看似孤獨一人,但手下,究竟又隱藏著怎么強大的實力?
“怎么什么時候什么地方都有你?”
收攏心底的感覺,壯漢看著眼前的白衣文士,皺眉問道。
白衣文士卻是毫不在意壯漢似乎很不客氣的問話,淡淡的笑道:“剛才那一戰很精彩。”
壯漢知道。這名文士已經將之前他與徐清凡地交手至始至終都看在了眼底,事實上,在他剛剛離開“榮華山”的范圍時,就發現張虛圣在旁窺探了,卻也沒有什么羞愧之色,只是皺眉問道:“什么意思?”
白衣文士輕輕嘆道:“那個徐清凡當真是不錯啊,竟然能將你逼到那般程度。”說著,文士的臉上笑意愈濃。“我對他很感興趣。”
壯漢自然知道白衣文士口中的感興趣是什么意思,這個變態的家伙,又開始給自己尋找未來的對手了。
“你覺得那個徐清凡能成為你的對手?”
壯漢疑惑的問道。剛才除了徐清凡最后時刻所施展的“生死輪回”和“三體合一”這兩個神通道法之外,壯漢并沒有發現徐清凡有什么特殊之處,而且這兩種神通道法也根本不是徐清凡的修為和見識能創出來地。一定是背后有某位高人給他出謀劃策。
綜合判斷。在壯漢看來,這個徐清凡只是一個修為不錯并修習了一些玄奇功法道術的普通修仙者罷了,在他修仙以來的漫長時光中。這種修仙者沒有見過一百個,也足有八十個。似乎并沒有達到能被這白衣文士培養為對手地程度。
白衣文士搖了搖頭,滿臉地嘆息之色,只是眼中的笑意更濃,說道:“那個徐清凡,是未來的九華掌門,僅僅這一點,憑借著我和九華地關系,他就是我天生的對手。與九華斗,每每在它將要復興地時候敲打一番。其樂無窮啊。”
壯漢沉默。但兩人背后的那些“黯”組織成員,卻是齊齊的身體一顫。
而白衣文士卻又說道:“而且那徐清凡的有趣之處還不止如此。他是我一個老朋友細心教導而出的弟子,現在更是被我另一個老朋友教導而出。當老家伙愈加讓我感到無趣之時,這個小家伙不是愈加讓人期待嗎?在他成長起來之后,將他徹底的擊潰,卻不知那兩位老朋友該如何做想了。”
說著,白衣文士又看向了榮華方向,眼神穿過空間時間,投在正站在原地發呆的徐清凡身上,眼中帶著期待之色:“最重要的是,這個小家伙和鳳清天不同,鳳清天固然天才絕世,但他能成長到何般地步,卻早已經被我所看透,雖然期待,卻是少了些興奮。而這個小家伙卻是完全不同,你知道嗎?根據我的資料,他剛剛修仙之時,身體根本沒法截留絲毫靈氣,但現在卻是成長到這般程度,不是很讓人驚訝嗎?剛才他所施展地功法你也看到了,他體內那兩道最強大地靈氣,一道死寂荒蕪,一道圣潔生機,集正邪與一體。還有他的體質,竟然帶著一些鳳家人地特征,卻還曾被我所創造的秘法所改造過,堪稱是前所未有。這一切的一切,都讓這個小家伙的將來充滿了不可預測性,而這樣的對手,才更為有趣。”
說著,白衣文士低聲喃喃道:“正邪只在一念之間,是正?是邪?相比較斷絕對手的希望,我更喜歡看到對手的掙扎啊。”
“所以你才讓我將那些東西留給他?”壯漢聽到白衣文士如此說,心中不由暗嘆一聲“變態”,同時問道。
白衣文士笑道:“那兩件東西本就是我給你的,藏寶閣的珍寶多的是,對你我又無用,給他又何妨?”
壯漢微微嘆息,卻皺眉問道:“你讓我對他說的最后一句話是什么意思?榮華南面有什么東西嗎?”
白衣文士卻是似乎有些意興闌珊了,似乎對他來說,只有挑戰比他強大的存在,又或者培養可以威脅到他的對手,才能讓他興奮,聽到話題偏離,眼中的某種情緒卻也悄然收攏,淡淡的說道:“只不過是天地那兩個老家伙對正道聯盟所施展的小手段罷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借花獻佛幫那小子一把,順便給天地二老找點麻煩,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