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把你一個人扔在這不管呢?”這是瞇著一雙色迷迷的眼睛,在四處搜索美男的楊曼。
“我們擔心你呀。”這是睜著眼說瞎話都懶得有點誠意的安怡寧。
“咦?”姜湖眨眨眼,有點詫異地問,“那剛才丟在后備箱里的一打簽名本和數碼相機是誰放那的?”
眾人扭頭,表示不認識他。
沈夜熙一巴掌打在他的后腦勺上,恨鐵不成鋼:“又拆臺,我拍死你!年終獎金不想拿了是吧?”
盛遙心里悲憤,這是多么標準的遇人不淑、交友不慎的例子啊!
這時小宋已經把李歧志收到的所有恐嚇信都拿來了,有點氣喘:“那個第一封……第一封差點被當成垃圾扔了,好不容易找到的。恐嚇信都在這里了,還有剛剛和血信封一并放在那里的黑羽毛。”
幾個人“專業人士”立刻圍攏上來,沈夜熙收了嬉笑的神色,小心翼翼地挨個看過之后發話:“怡寧,把這些拿去化驗一下,李導,如果可能的話,請盡量回想一下,一開始能接觸到劇本的人的范圍,楊姐君子,準備挨個做筆錄。盛遙,你把劇本過一遍,把核心的東西整理出來。姜湖你等他們化驗完了以后仔細研究一下那幾封恐嚇信。”
舒久一把拉住盛遙:“我幫你!”
沈夜熙的目光在他臉上劃過,隨后落在一邊的宋助理身上,宋助理雖然膽子不大,但是反應挺快,立刻會意說:“我們是在收到第二封恐嚇信之后,舒先生才接到劇本的,我想、我想……”
沈夜熙對舒久輕輕地點點頭:“麻煩你了。”
舒久大大咧咧地沖他比了個“v”的手勢,拖著多少有點不情愿的盛遙走了。
沈夜熙轉頭,發現姜湖以一種思索的表情注視著舒久的背影,就問:“怎么了?”
“我是不是在哪見過剛才那個人?”姜湖問。
沈夜熙眉間一跳,這句話……怎么好像搭訕啊?他伸手按住姜湖的腦袋,硬把他的頭扭過來:“他是公眾人物,現在紅得不行,電視上好多他做的廣告和演的片子,有點眼熟不奇怪,現在給我集中精力到工作上來,聽見沒?要不然扣你獎金。”
扣唄……扣光了也沒多少。姜湖心想,不過明智地沒說出來。
“扣你獎金”這詞好像成了上回公共汽車事件之后,他們敬愛的沈隊的又一個新的口頭禪。
“前幾封信都是有信息的,”姜湖進入狀態所需要的時間極短,或者說他無時無刻不在狀態,又無時無刻不在脫線著,“可是最后突如其來的這么一封,卻是整個封面都被染成了血紅色,而且沒有只片語。”
“你覺得這是不是一個人做的,如果不是的話,他是為什么突然轉變了風格?”
“憤怒,冷漠,還有一種……”姜湖想了想,沒想出合適的形容詞來,“就是已經有了某種決定,打算什么都不顧了的那種。”
“孤注一擲?”沈夜熙問。
姜湖想了想,對這個詞半懂不懂,但是覺得意思差不多,于是點點頭:“他什么都不說的意思是——該說的都已經說了,現在沒什么了,就等著看吧。”
他抬起頭來,表情變得凝重起來,對于已經發生的事情,再糟糕,那是已經發生過的,可是他們現在只看到憤怒,還沒有看到這個人是怎么把憤怒付諸實踐的……這樣惴惴不安的猜測和等待,才是最讓人沒底的。
“有什么刺激到了他,讓他決定不再壓抑了。”姜湖說,“可是你看,即使是這樣,他都沒有忘了那根黑羽毛。”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