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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到底是誰?
我習慣性的摸了摸背后,卻發現自己早就被打回原型,已經不是cosplay熊形態,哪來的魚骨劍。
往物品欄里一掏,搞基劍剛剛拿出就成了拐杖,身子一個踉蹌,唯有用它支撐住不倒下。
到底是誰,是敵人?是朋友?不,在這里出現的,不可能是朋友吧,怎么想都是敵人的可能性最大。
但是,這份毫不虛假的溫暖安心感又是怎么回事?這份無聲的強烈意志又是怎么回事?直達心靈,讓因為戰斗而一直緊繃的身體和神經,不受控制的開始舒緩下來,是誰的人格魅力有那么大,竟然光是腳步聲,就能讓自己產生這種安心感,該不會是擅長魅惑人的貝利爾吧?
開什么玩笑,貝利爾要是來了,還用得著用這種手段嗎?就算我還在全盛狀態……不,再強個一倍兩倍,它也可以直接將我干掉或者俘虜,用得著如此多此一舉嗎?
腦海中閃過紛雜念頭,各種可能性都被我揣摩了一遍,事關自己,尤其是事關身邊兩位女孩的安危,由不得我任性,必須,必須謹慎再謹慎。
但是,無論心里想到的答案是什么,有多少種,那份無以倫比的安心感,還有強烈無比的意志,都在一直舒緩著我的身體和心靈,視線竟然越來越模糊,已經看不清楚眼前的景色了,眼皮子也在打架,一磕一磕的,我敢保證,現在要是讓它合上超過一秒鐘,自己絕對會順從那道強烈意志的命令,陷入睡眠,即使身體還在搞基劍的支撐下,維持著站立狀態。
不行,不能睡,我怎么能就這樣放下阿爾托莉雅和卡露潔的安危不管呢?狠狠咬了一下舌頭,但并沒有什么卵用,那份安心,那份意志,依然無時無刻不纏繞著肉體心靈,讓自己搖搖欲墜,眼皮根本抬不起來。
終于,腳步聲靠的很近了,模糊之中,我看到了一抹金屬的光芒,大概是一個人影,穿著鎧甲的樣子,這是我盡全力抬起眼皮,所能看到的最清晰景色了。
人影……鎧甲?難道說……真的是我們的同志來了?遇到了一隊在冰河里面歷練的強大冒險小隊?
我心里一松,眼皮子又抵抗不住的下拉幾分。
但是……好像影子只有一個……難道說……是一個人……不是一個冒險小隊?是誰,到底是誰?
“你啊,可真有夠頑固的,連我的命令都敢不聽。”
出聲了,那道人影出聲了,應該是它的聲音吧,這絕對是人類的聲音,人類的說話方式沒錯。
可是這是怎么回事,眼睛不好使了,明明站在眼前都看不清楚對方長得什么樣,是男是女,沒想到連耳朵竟然也在罷工,聽到的聲音斷斷續續,仿佛是在信號奇差的地方打電話,聽到的盡是嘶嘶嗡鳴,竟然也分不出是男人的聲音,還是女人的聲音。
難道說……我的傷勢竟然那么嚴重了?
不,等等,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我得仔細琢磨,讓我最后想一想,為了阿爾托莉雅和卡露潔的安危。
它剛才說了什么?雖然斷續嗡鳴,但是聲音里帶著比腳步聲更加強烈十倍百倍的霸道意志,卻讓我還在盡力活躍著的大腦清晰的感受到了。
說什么……連它的命令也不聽?說的如此理所當然,天經地義。
誰?為什么要聽你的?你是我的誰?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倔強。”
倔強?說我倔強?說的我好像是個很倔強的,一直在拒絕它的意志的人,你這家伙根本不是我的熟人吧,根本不了解我吧,到底在胡說些什么,我可是只要用一個手辦就能輕易被引誘到深淵墮落的男人啊!
雖然這并沒有什么好自豪的。
“拿你沒辦法,阿爾托莉雅和卡露潔我會照顧好,這樣你應該能安心的躺下了吧?”
咦,認識阿爾托莉雅和卡露潔嗎?這樣一看又似乎是熟人。
不知為何,聽到對方說出這句話,明明沒有任何保證,甚至連對方的身份都不清楚,我的身心卻選擇了完完全全的信任,原本提著的一口氣松下來,身體立刻支撐不住,搞基劍一歪,身體噗通就倒下了,和冰冷堅硬的地面撞了個慘,臉快磕腫了。
你到是接一接我啊熟人同志!我是那么的信任你!
心里莫名的怨念,反倒讓我清醒了一下,無力趴在地上,側臉看著那道身影。
伴隨金屬的清脆聲,它正在走近,在眼中朦朦朧朧的光影閃現中,似乎就在眼前蹲坐下來,緊接著,自己的上半身好像被抬高了一些,然后一放。
臥槽,該不會是看出了我的怨念,打算再給我來一記自由落體吧?
預料中的側臉著地并沒有出現,我的身體被翻轉過來,變成仰面躺著,而后,被放下的后腦勺枕到了一片溫暖而柔軟的地方,再然后,一襲大氅揚起,披在自己身上,這不是挺溫柔細致的嗎?
等等,先不說其他,以我多年的經驗分辨,這觸感……莫非是膝枕?
“……”于是,我又陷入了另外一個巨大的不安之中。
這個人,到底是男是女?這很重要,我可不想被男人膝枕啊喂!
眼前已經模糊一片,但是事關男人的尊嚴,我還是勉力的繼續抬起眼皮子,想要確認一下,大概是托躺下來的福,眼皮子沒有了重力拉扯,竟然變輕了一些,讓我漸漸地,漸漸地撐大。
以膝枕的方位豎直向上看去,首先映入眼中的依然是刺眼的金屬光澤,是上身鎧嗎?似乎有凸起,有障礙,哦哦哦,是女的?是女的對吧?
不對,那有可能是強壯的胸肌啊啊啊!!!
我還不能松懈,眼皮子再抬高一點,一點點,但是,那凸起的迷之胸部(胸肌?)卻擋住了視線,讓我無法看到它的臉龐是什么模樣。
不能放棄,看不到臉就看手,看手應該可以分辨出來。
于是我把臉一側,后腦勺輕輕蹭了一下對方的大腿……不,性別未定,我不能用這樣掉節操的形容法啊!
可惜,對方的手似乎攏在腿邊上,我看不到,只不過……那是什么?
蛇一樣的……不……是鞭子一樣的……垂落下來的……金色的……粗粗的……不對……難道說是……辮子?
一根小孩子的手臂那么粗的,垂落在地不止,還在地面上轉了一個圈的長長金色辮子?
這應該能證明對方是女性了吧?
不不不,現在野蠻人貌似流行將辮子留長,我不能有絲毫大意。
沒辦法,還是得看臉,我又將臉轉正,又蹭了一下對方的大腿,這一來一去,對方似乎察覺到了端倪,那坐得筆直的身姿,終于微微下俯,低下頭,向我看過來。
哦哦哦,這樣一來就能看清楚了,我用盡全身力氣,猛力將半開半瞌的眼皮子拉起,看到了,看到了,小小的面龐輪廓,有些圓潤,好像……好像真的是……是……
“調皮的家伙,就那么想知道我是誰嗎?”對方終于開口了,對對對,不知道你是誰我寢食難安啊。
我將眼皮子一點一點抬起,對方的面容也在漸漸變得清晰,很快,再給我幾秒時間,我不但能識別對方的性別,甚至能大概看清對方的模樣,只要再給我……咦?
兩道影子從天而降,越來越近,最后占據了我的所有視野。
兩根手指?
雙龍奪珠?
這是在最后一秒時間,腦海中閃過的念頭其一。
耳邊同時傳來它那充滿霸道意志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