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根本來不及反應,自家老爺就被秒殺了,被摘掉了頭顱……這算怎么回事?還真的有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愣子啊,連鄭老爺都敢殺,瘋了吧?
他們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侍女春草也瞠目結舌。
她剛才求救,只是哀求希望李牧能夠護住老夫人,至于她自己的死活,她都不在意了,但是沒有想到,這個小和尚竟然出手直接把鄭天良給殺了,這……不會是在做夢吧?
對了,還有什么,他剛才說什么?
春草一個激靈,又想起了李牧的另外一句話。
這個小和尚,說自己叫做李牧,是老夫人的兒子,難道是……少爺……回來了?
而李母則是也徹底呆在了原地,身軀輕輕地顫抖著,忘記了說話。
她剛才聽到了什么,是牧兒回來了,真的是牧兒嗎?
不會和以前一樣,又是在做夢,又出現了幻覺吧?
“走你。”李牧抬起一腳,直接就將鄭天良的腦袋,踢飛了出去,化作一個黑點,消失在了夜空中,也不知道去到了多遠的地方。
說話算數。
說當球踢,就一定要當球踢。
“把尸體抬出去。”李牧又看向鄭天良的護衛。
幾個護衛,這才反應過來,尤其是那兩個叫做來福旺財的,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抬起鄭天良的無頭尸體,趕緊就從小院子里面退了出去。
“我討厭姓鄭的。”
李牧自自語。
鄭存劍在一邊,聽得一臉冷汗一心委屈,卻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李牧轉身,推金山倒玉柱,跪在了地上,來到李母跟前,大聲地道:“娘親,孩兒回來了……孩兒來晚了,讓娘親受苦了,孩兒不孝。”還是叫娘親吧,既然來了,那就要把戲演足了。
“你……”李母如夢初醒,顫抖著,手掌顫巍巍地抬起來,朝著李牧的臉上撫摸過來:“你真的是我的牧兒……真的是我的牧兒回來了?”
她布滿了皺紋和裂紋的手,在李牧的臉上摩挲著。
兒行千里母擔憂。
李牧離開長安城八年,音訊全無,連一封書信都沒有寄回去,讓李母一直都苦苦等待這,心中近乎于絕望,她都無法想象,沒有了自己的照顧,年輕的李牧怎么可能生存下去,多少個流干了眼淚的夜晚,李母都在擔憂,兒子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危險,或許已經……她根本不敢多想下去。
兒子離家出走之后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對于她來說,都是煎熬。
她也曾想過,去將兒子找回來。
但她的人身自由,卻都被知府限制了,根本無法走出長安城。
苦苦等待了八年時間,兒子終于回來了嗎?
她顫抖著,在李牧的臉上摩挲,想要辨認出來,眼前這個少年,是不是自己的日子。
“娘,孩兒不孝。”李牧很配合地大哭,表現的很激動。
李母已經眼盲,看不清楚,所以這方面,倒是可以不用太擔心,起碼表面上的破綻,她是看不到的,也許可以蒙混過關,希望這兒可憐的老人,可以在滿足和幸福中,度過自己的余生吧。
李牧在心里這么想著。
“真的是我的牧兒,是我的牧兒,長大了,但是大模樣沒有變……”李母在李牧的臉上,來回摸了半天,終于確認,都說兒子和母親之間,會有一種奇妙的血脈聯系,猶如心有靈犀,八年時間過去,李牧的相貌比半年前肯定是有變化的,但變化并不大,五官的一些特征還保存著,李母來來回回摩挲了好幾遍,最終確認。
“我兒,你終于回來了啊。”李牧放聲大哭。
一邊的侍女春草,也興奮地熱淚滾滾,臉上帶著笑,淚水卻無法控制。
終于等到這一天了,少爺,終于回來了啊。
親人相認的場面,讓人感動。
鄭存劍站在一邊,默默不做聲。
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最好的表現,就是不要說話打斷氣氛。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
一片嘈雜的腳步聲,從院子外面的巷子里傳來。
然后就聽來福的聲音在外面大吼:“兇徒就在里面,這個天殺的,他竟然殺了鄭老爺,莫要讓他跑了……董大人,我家老爺被殺了,你可千萬要給我家老爺做主啊。”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