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宗門存在,當然要招收弟子傳承下去。
所以,每年東土宗門都會找日子招收門人子弟。
只是這些人中多是王孫貴胄、富家子弟,尋常人等占了不足一層。
這些人從小泡在蜜罐里面長大,讓他們飛鷹走狗、勾心斗角說不定還行,讓他們辛苦修道,卻很是艱難。所以招進去的人,真正能夠加入宗門的往往十不存一。
于是,各大宗門就派出外門弟子,到各地去尋找一些心性、根骨上佳的弟子。
這些人想盡辦法,或化為游方道人,或化為落魄丐者,或化為游商走販,或化為一方大家,每每找到后,就會教他們一些粗淺的入門心法。將來若是修煉有成,自然會有人將他們接引入門。若是不行,也只能庸庸碌碌的過一生。
墨門,其實是魁礨宗在外招收弟子設立的耳目。
門中心性根骨好的大多會被授以心法,只是大多數人不知道而已。
墨嗣音自小被阿爺教授心法,直到最近才有成就。
恰好遇到墨門這事,墨如就將計就計讓墨嗣音離開,也是為了磨練她。
訾氏給她的袋子里有魁礨宗令牌,無論走到哪里,都能被同宗之人察覺到,身為宗門接引人雍子周才會得到信息后追過來。
“你說自己是魁礨宗弟子,我該如何信你?”飛龍問道。
雖然他心中已經信了他是魁礨宗弟子,但還要有東西證明才行。狡猾的東土人太多,以前他也不是沒被冒充各大宗門子弟的人騙過。
雍子周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烏黑令牌,遞了過去,道:“兄臺請看。”
飛龍接過去看了一下,上面確實留有魁礨宗的獨門印記和他的氣息。這種令牌都是各大宗門獨家秘制,其中不僅有宗門印記,還留有一絲神魂和宗門魂牌相連。一旦弟子出事,宗門立即得知,所謂“人在牌在,人亡牌碎”,外人很難仿冒。
飛龍檢查過后,將令牌還給他,對墨嗣音說道:“他確實是魁礨宗弟子。”
雍子周誠懇的說道:“三娘,我已經見過你家人,你若還不放心,我可以陪你一起回去看看。”
墨嗣音終究有點不放心他,向飛龍說道:“飛龍大哥能陪我一起過去看看嗎?”
“也好。”
翌日,墨嗣音就在飛龍的陪伴下追上阿耶奶奶和父親所乘坐的獸車。
等向他們了解事情的經過后,就毅然決定到魁礨宗修行。不為其它,只為了再次見到十一郎哥哥的時候,能夠和他在一起。
要不然,難道再相見時,十一郎哥哥已是個騰云駕霧的仙人,而自己依然是個嬌弱的小小女娘。
這是斷斷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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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空飛槎披星戴月,一路往前。
公良在飛槎上,不是和新結識的季無用喝酒,就是看季無用帶來的閑書,要不然就是逗逗米谷、圓滾滾和睡覺,偷得浮生半日閑,倒也逍遙。
“十一郎,十一郎,快醒醒,快醒醒。”
公良抱著米谷小家伙正在睡覺,忽然聽到旁邊傳來季無用的聲音,不由睜開眼來。
“怎么了?”
“你還睡?無夜國就要到了。”
這幾日,在和季無用聊天的時候,公良了解到浮空飛槎會在無夜國停留幾天維修、補給,順便卸下從大虞國帶來的東西,運走當地的特產。浮空飛槎載人賺錢其實只是小利,大頭還是貨運,以及在一國一國之間停留,從諸國間倒騰貨物的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