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瀟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她垂著眸子,咖啡杯擋住了她的下半張臉,冷卻了她的情緒。
陸小萍說的話倒不是很出乎她的意料,那天吳倩都想攻擊懷孕的陸小萍了,陸小萍肚子里懷的可是吳樊的孩子啊。
如果把這樣瘋狂的吳倩留在身邊,她將來很可能會闖出一些禍來,把整個吳家害了都是有可能的,所以吳家人必然會真正的制裁吳倩。
這樣想,他們弄個私人飛機把吳倩送到國外去,也是合理的。
不過南瀟總覺得這不是陸小萍要說的重點。
如果僅僅是把吳倩送到國外這種事,根本沒必要單獨告訴她,更沒必要非要出來見面告訴她。
她放下杯子抬眸看著陸小萍,等著她繼續說話。
陸小萍冷笑了一聲:“可是,因為這幾天我一直在找人關注著吳倩,我就得知了一個消息,吳倩并不想老老實實的被送走。”
陸小萍的臉上帶著些許陰寒之意,慢慢地說道:“吳倩在暗中搞陰謀,她打算先假意屈服,然后在上飛機之前就想辦法把吳家派到她身邊的人都弄暈了,接下來她想要對付你。”
陸小萍抬眸看著南瀟,說道:“我查到最近吳倩突然買了一桶濃硫酸,買完后她就把那濃硫酸藏起來了。”
“我不知道她要用濃硫酸來干什么,但我總覺得和你有關,所以這段時間你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聽到濃硫酸這幾個字,南瀟的眉頭擰地緊了,眼里都帶著些許陰沉的意味。
吳倩在被送上飛機之前買了一桶濃硫酸,還能是干什么的?
就如陸小萍所說的那樣,是對付自己的吧,所以吳倩想干什么?把那濃硫酸潑到自己臉上讓自己再次毀容,甚至丟了性命嗎?
南瀟咬緊了牙關,浮現在她腦海中的是當初盧文靜怒極之下,往南青青身上潑硫酸的畫面。
那次事件后,南青青大半張臉毀容,還瞎了一只眼睛,脖子上、手臂上全都是被硫酸腐蝕過后留下的疤痕。
南青青遭了那么嚴重的罪,雖然南瀟覺得她是罪有應得,可另一方面她也會覺得那件事非常可怕。
想到自己變得和南青青一樣,甚至比南青青更嚴重,南瀟心中就滿是怒火。
“多謝你告訴我這些。”南瀟說道。
她知道陸小萍為什么要給她通風報信。
俗話說得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陸小萍和吳倩有很大的仇恨,所以在面對吳倩時,陸小萍是把自己當成同盟來看待的。
“不用客氣,我只是不希望看到吳倩那個賤人得逞而已。”陸小萍狠狠的咬了咬牙。
除了不想看到吳倩得逞,陸小萍也不希望南瀟受傷后,謝承宇一怒之下對吳家動手。
她還要仰仗吳家,在吳家享福了,吳家對她來說可是很重要的。
陸小萍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唇角溢出一抹冷笑。
她暫時動不了吳倩沒關系,吳倩作死去弄南瀟,南瀟會想辦法解決掉吳倩那個賤人的。
她只要作壁上觀就好,想想這還比她親自動手更輕松了呢。
南瀟離開咖啡店的時候,心情有些凝重。
看來那個時候她和謝承宇逼吳家趕吳倩走的決策是正確的,就憑吳倩這個瘋狂勁兒,如果吳倩一直留在國內,肯定會傷害自己,南瀟根本不敢想象會發生什么嚴重的后果。
晚上謝承宇回家后,南瀟踩著拖鞋走過去,挽住他的胳膊,像往常一樣和他一起在門口換鞋,然后兩人在牽著手去了樓上。
南瀟還沒洗澡,她特意等著謝承宇回來一起洗的。
謝承宇坐在浴缸里抱著她,南瀟往她和謝承宇的身上撩水,然后她把白天出去見陸小萍以及從陸小萍那里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訴了謝承宇。
末了她說道:“承宇,吳倩這個女人真的是又壞又瘋。”
“她肯定是想用那些濃硫酸來傷害我,我不知道她具體要怎么做,但是吳倩應該不會讓她做的事情被別人發現,不然她一定會遭到瘋狂的報復。”
“我估計她會做得很隱蔽,真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想想就覺得有些嚇人。”
南瀟從不心疼被濃硫酸潑過的南青青,南青青曾經用刀子劃花了她的臉,后來被濃硫酸潑是罪有應得。
但她確實覺得被濃硫酸潑過的人很慘,想象一下自己也經歷那種事,她就無法忍受。
謝承宇抓住南瀟那只正在往她身上潑水的手,兩條健碩的手臂緊緊摟住了南瀟的身子,輕輕親了親她的耳朵。
“瀟瀟,不用害怕。”
南瀟坐在謝承宇懷里,她看不到謝承宇的眼睛,但這會兒謝承宇的聲音驀地冷了下去,她就想象出了那副謝承宇冷著一張臉,目光凜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