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許多詐死的人,出現在了這次大戰之中,結果真的殞命。
其中名聲最響亮的,當屬北榮教授鮑封疆。
只不過,詐死多年的人,在眾人眼中也與真死沒多少區別。
除了與他一同現身的楊光烈之外,并沒有多少人會為他的離世而感到哀傷。
楊光烈在地下城的婦人攤位上買了些喪葬用的物品后,便來到了自已與鮑封疆一直以來居住的山頂的某處住所,一個人為自已的摯友哀悼。
就在楊光烈將鮑封疆的遺體安置進了棺材中時,大門忽然被人叩響。
“咚咚咚——”
楊光烈先是警覺,然后目光又恢復如常。
他打開門后,瞧見奧洛夫的身影站在了門外。
楊光烈沒有說話,徑直又回到棺材旁,在他的遺體旁灑落一些新鮮的花瓣。
奧洛夫輕輕關上門,看著棺材中的鮑封疆,鞠了一躬。
然后深吸一口氣,看向一旁的楊光烈:“我知道不管自已說什么都沒有意義,但還是想跟你和鮑封疆道個歉。”
楊光烈并未抬頭:“你既然能直接找到我們的住所,那就一定早就知道我們兩個都沒有死了。”
“嗯。”
楊光烈語氣平靜,聽不出什么情感:“大家各有各的路要走,我也可以理解。如果你今天來,不是為了講當年北榮的事情,那就請直接離開吧。”
奧洛夫想了想,還是選擇將頭上的寬檐帽掛在門口的衣架,坐在了擺著鮑封疆牌位的椅子旁。
他剛準備開口說些什么,一低頭,卻看見角落里有一塊斷裂成為兩截的牌位。
有一截上,可以瞧見一個雷字。
奧洛夫見狀,目光中更多了幾分歉意。
他緩緩道:“當年,在我們計劃向聯合政府發起質問之前,我就知道成不了了。因為你不了解第1區,也不了解安德。不了解也沒有關系,這次的大戰之中,第1區展示的實力,也足以說明我的顧慮并非是杞人憂天。”
隨后又無奈道:“但當時,各個勢力聯系我們事態已經發展到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程度。我不想看著所有人都命喪于此。所以,就事先跟顧威揚商量,想辦法保住了你們的性命。”
楊光烈道:“但還是有很多人死了。如果他們知道你未戰先降,恐怕就不會跟著你一起鬧事,最終丟了性命。”
奧洛夫略有無奈:“老楊,你這么說就有些過其實了。你我清楚,許多人已經被聯合政府逼得沒了出路。有沒有我,他們都會起事,他們都會死。而我只是個校長,不可能保住所有人。”
“不管你怎么說,給出什么理由,我還是覺得你當年的行為很可笑。”楊光烈聲音微微顫抖:“當初我和鮑封疆謀事的時候,你說愿意加入,我們還以為勝利的希望大了幾成。沒想到,卻是這樣一個結局。”
“你好像沒有怪我跟顧威揚站在一起。”
楊光烈起身,給鮑封疆上了一炷香:“不論是哪一方勢力,不論秉持的是何種信念,不論走的是哪一條道路,不論站在怎樣的立場,都沒指責顧威揚的底氣。所以,你和顧威揚站在一起有什么錯?”
奧洛夫也起身,給鮑封疆上了柱香,道:“你這里的住所,很可能已經被羅伊特賣給第1區了,記得謹慎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