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秘書長,話說的真是難聽啊。”晉冕道:“你想當個人,那我們這么多的付出和努力,連個人都算不上了么?”
“我幫你們還不夠多么?多少勢力的覆滅,本質上就是你們看中了他們手里的蛋糕,想要攫取過來自已吞下。現在居然還不知足,又要剝削更多?”
“這是為了應對未來的變故。我們總不能看著自已的實力因為神明虛像的消失,一點點變弱,最后坐以待斃吧?”
顧威揚道:“其實沒有那么多的問題,這么多的紛爭與喧囂,歸根結底只有一件事——普通人,到底算不算人。”
隨后又擺了擺手:“我知道,在你們眼中,自已不僅給了這群螻蟻生存的機會,而且實力早就天差地別,早就跟普通人和未踏上信徒之路的序列能力者不是一個物種了。所以這句話,我問了也是白問。”
“再說了,今天我來,不是跟你們辯是非曲直的。這么多年,也辯累了。既然你我都不可能改變主意,那就還是落足于這件事上吧。”
顧威揚看向晉冕:“你的反邪教費用有兩個主要來源。一是對各州市區的要求提高,二是對各方勢力索取相應費用。先說第一個吧。”
“現在,第13州和第14州已經榨不出任何油水,普通人想要活命維持生計都成了問題。你們如果要繼續逼迫,我真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活路。你們不給普通人活路就算了,還阻攔其他人給普通人活路。我是很不明白,你們到底是怎么想的。”
一旁一直沒有吭聲的范保羅聽到這里,正了正頭頂的帽檐,道:“顧威揚,阻攔秦思洋放糧的事情,別算在我的頭上。我雖然是信安部部長,但信安部的事情,可一直都是晉冕和智成功負責,跟我沒有關系。”
“我當然知道,所以也沒有針對你。”顧威揚看向晉冕:“你們是唯恐天下不亂?”
晉冕答道:“顧秘書長,我們這么做,正是出于維穩大局的考量。現在時局艱難,聯合政府正在勉力支撐,秦思洋這種人卻要趁虛而入,收買人心,企圖讓安全區動蕩起來。如果我們不加以阻攔,后患無窮!”
楊顯哼笑一聲:“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把‘吃人’二字說得如此清新脫俗。晉冕,你說這話,難道不會臉紅么?”
“反邪教費用攤派這件事,是按照比例分配,對于各個地方都是公平的。”
“公平?”楊顯道:“同樣的事情,在不同的人身上,本就應該是不同的,哪能一味等比例增加?!一個月掙一百銀幣的人,早就衣食無憂。你加收百分之十,只是讓他們怨聲載道。一個月掙一百銅幣的人,自已活下去都有難度,你加收百分之十,可能就會餓死。”
顧威揚道:“既然第1區缺資源,那就各個區域認領份額。不同區域的反邪教費用份額就應當分開計算。依我說,第13州和第14州就別再動了了。甚至于第14州還要減免一部分攤派費用,讓比較發達、排名靠前的區域多上交一些。比如晉區長所轄的第2區,哪怕攤派的份額提高百分之二百,我認為都沒有任何關系。”
晉冕聽后瞇起了眼:“顧秘書長,第2區可都是聯合政府的高級官員。你是想要聯合政府停擺么?”
“一個區的人停擺,總比幾個州的人停擺,要合適得多。”
晉冕咬緊牙關,不再回應,只能以沉默反抗。
顧威揚又道:“現在再說第二個方向,對各大勢力加派費用。說實話,你提出這一點我是沒想到的。”
周比道:“怎么,顧秘書長剛剛同情完貧民,又要開始同情財閥了么?就算是圣人,同情心也不能這么泛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