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惡漢將失火的衙門圍了起來，見到火起，有熱心腸的百姓當即提著桶出來意圖救火，結果那群惡漢手起刀落，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將最先沖出來救火的幾個百姓殺了！”白諸說到這里，聲音不由發顫，“真真是光天化日之下，其行為令人發指！”

這么一來，百姓皆受到了驚嚇，不敢再外出。

那群惡漢便是踩在那群百姓的尸體之上，看著衙門里火光沖天的。

“老袁是趁著外頭那些惡漢在殺人的時候翻墻出的衙門，一開始那群人正在殺熱心腸的百姓，倒也無人注意到他，”白諸說道，“老袁又未著官服，看著并不起眼，原本就要走遠了，偏偏其中有個惡漢突然出聲，道，道……”

劉元接話道：“他道‘這是那大理寺官員的車夫，速速殺了，莫讓消息走漏！’老袁也是跟著我等出過不止一回案子的，早練出本能的應對反應了，聞，當即抬腳便跑，其中兩個惡漢連忙追了上去……”

百姓不敢出門，沒有親眼看到當時的情形，不過那兩個惡漢不久之后便回來了，刀尖還在滴血。

“后來，我等是在兩條街開外找到老袁尸體的，身上是刀傷，一擊斃命，”劉元說道。

林斐聽到這里，嘆了口氣，沉默了半晌之后問兩人：“口供可還在？”

劉元搖頭：“不在了，老袁的衣服上沾了些紙張燃燒的灰燼，當是搜出口供之后便立時燒了。”

“據百姓所，鏢師同那群惡漢交手，原本是想活捉這等惡漢的，卻未料惡漢牙齒藏毒，一看形勢不對，當即服毒死了。”

會這般光明正大的火燒衙門的，除了養的死士之外，也沒有旁人會來做這等事了。對此，林斐并不意外，頓了頓，繼續問兩人：“那口供有何特殊之處？叫那些兇手非得燒了不可？”

雖口供燒了，可人活著，這燒口供的舉動眼下看來并無甚大用。

“正要說這件事，”劉元同白諸二人說到這里，臉色更是難看了，“我等來咸陽找尋這童五當年的故人，那些故人年歲皆不小了，事情又過去久遠，便連這個人都沒什么印象了。不過其中倒有一人同童五家住的只隔幾戶，同樣是個混混兒，比起旁人來，同童五當年也算走得近的。自他那里，我等問到了一些事情。”

林斐抬眸，看向劉元同白諸，等他二人道明這些所謂的事情。

可兩人卻是白著臉，未先說事情，而是對林斐說道：“那個給了重要口供的證人便是提著桶來救火的百姓之一！”

一道來咸陽的老袁死了，口供燒毀，再加上證人被殺……

寒風凜冽，即便身上穿著厚厚的冬襖，卻依舊叫人遍體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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