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云婋輕輕“哼”了一聲,側身避開他的手,用書擋著下半張臉,只露出了一雙靈動的眼睛。
她故意拖長了語調:“還能有誰?自然是咱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永安王殿下您呀。”
謝翊寧更懵了,指著自己鼻子,一臉無辜:“我?我今日一整天都在替太子哥哥跑腿,連只母蚊子都沒見著,怎么惹著你了?”
“就是因為王爺您太招人喜歡了呀,許多人都眼巴巴地盯著咱們王府后院這塊風水寶地呢。”
棠云婋終于放下手中的書,坐直身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今日舅母特意過府來提醒我,有人賊心不死,繞開王府正路,想從崔家那邊另辟蹊徑,往您身邊塞人呢。”
她說著,輕輕戳了戳他的胸口,語氣帶著一股明晃晃的醋意。
“你這般招蜂引蝶,日后我怕是飯也不能吃覺也不能睡,只能天天守著你趕那些煩人的蒼蠅了。”
謝翊寧起初還聽得一頭霧水,待聽到“塞人”、“招蜂引蝶”這幾個關鍵詞,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他握住棠云婋戳他的那只手,緊緊包在掌心,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嫌惡:“誰這么陰魂不散?”
棠云婋便把今日忠國公夫人前來告知的事說了出來。
謝翊寧眼里閃過一抹厲色:“原來是他們!蘇才人的教訓竟然還讓他們沒長記性么。”
他深吸一口氣,看著棠云婋故作幽怨實則看戲的模樣,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忍不住低頭用額角蹭了蹭她的額頭。
“旁人如何想,與我何干?我這心里、眼里,從頭到尾,從前世到今生,都只裝得下你一個人。別說給我塞人,就是九天玄女下凡到我面前,我也只當她是塊木頭。”
聽到這話,棠云婋“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她反手與他十指相扣,眼中滿是揶揄:“你是石頭,人家是木頭,豈不是絕配?”
“胡說八道,我與王妃才是絕配。”謝翊寧順勢擠到了榻上,將她一把抱到懷里親了一口。
“你放心,明日我便讓停云他們好好關照一下蘇家人。讓他們徹底絕了這份癡心妄想。至于舅母那邊的情,我記下了,事情解決后定當重謝。”
“好。”棠云婋點了點頭,把玩著他衣襟上的盤扣,“莫要做得太過,略施懲戒,讓他們知難而退便好。為了些無足輕重的人,徒增殺孽,不值當。”
畢竟他們如今也只是動了心思,并沒有真做出什么來。
只要蘇家人識相,她也懶得在他們身上多費心神。
“放心,本王自有分寸。”謝翊寧低頭蹭了蹭她的發頂。
“停云他們最懂如何敲山震虎,定會叫蘇家上下都清清楚楚地明白,有些念頭,動都不能動。”
他話音一轉,手臂收緊,將懷里的棠云婋圈得更牢,湊到她耳畔,壓低聲音道:“不過嘛,眼下咱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他呼出的熱氣讓棠云婋耳朵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身體也莫名有些燥熱了起來。
謝翊寧語氣里帶著一絲小小的期待和狡黠:“一旦你有了身孕,那些人就不能再用子嗣當做借口來煩擾你我。到時候,我看誰還敢厚著臉皮往咱們中間塞人?”
“所以,婋婋,咱們是不是該更努力些才對?”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帶著一股撩人而不自知的魅惑。
棠云婋紅著臉瞪了他一眼。
說什么努力,不就是想趁機多行那等事么,還找上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了。
但所有反對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堵在了謝翊寧熱烈的吻當中。
春宵一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