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哥們!
你已經窩囊死了,就安心投胎去吧!
你丟掉的場子,就由我給你找回來得了。
永康心里一陣嘀咕,穩了穩神,讓自己完全鎮定下來。
……
又是接連兩天的急行軍,隊伍到了人煙稀少的荒漠地帶。
戈壁、大漠、草甸,還有被千百年的風沙剝蝕的千瘡百孔的山丘。
在一處有水源的地方,離天黑還早,永康決定安營扎寨休整。
要是錯過這處水源地,下一個營地又不知道是何樣子?
這里已經不見村鎮,就連放牧的人都不見,說明這段路上沒有大片的綠洲。
粗略一算,已經離京都千里之外了。
這一路,沒有驛站,也無法補充物資,除了棺材里被顛簸得叮當亂響的銀子,再就是箱子里捆扎起來的銀票。
自離開皇城以來,這一次,可真是十足的野外扎營了。
永康帶著上官元英,策馬跑了一圈,最后決定在一處風化巖洞穴密集的地方安頓下來。
一片山巖前,密集的洞穴就像大大小小的蜂巢,這樣的話,就可以減少軍帳的使用數量。
有現成的洞穴,安營也就省事不少。
選了一處最大的洞穴,作為議事的地方使用。
臨近的一些小洞穴,首先安排眷屬們住了,周圍的其他洞穴,被分配給了府兵們擠了。
由于隊伍人數比較龐大,再是洞穴居多,那也完全不夠自由支配。
一路上剿匪,高祥和任元橋二人,也陸續收編了三百多人進來。
眼下府兵的數量,已經達到了兩千八百人。
不但預備的軍馬沒有剩余,糧草物資的消耗,也是相當驚人!
霍幼楠選擇了和狄芳、老夫人占了一處洞穴居住,紫蕓和春桃住在隔壁便于侍奉。
右衛的一十六名女眷,自然擠在另一側的洞穴便于安保。
見霍幼楠跟狄芳們去住,永康只有挑了一處很小的洞穴,讓春芬過來侍奉他。
這兩天來,最舒坦的莫過于焦凱了!
春芬去春桃和紫蕓的馬車上擠了,他和蘭慧獨占了一輛馬車。
一路上不是向蘭慧講著自己之前的各種糗事,就是摟著蘭慧盡情地宣泄著自己的無聊。
原本恓惶不已的蘭慧,居然被焦凱那貨逗得笑聲不斷,也任由焦凱在她身上肆無忌憚地消耗著雄鹿一樣的狂躁。
春芬原本攜帶著的一袋干棗,由于路上的多種不便,永康倒是沒有吃上一顆,全給焦凱讓蘭慧泡了后吃了個一顆不剩。
沒人知道蘭慧一次能泡多少棗出來,反正焦凱就像一只松鼠,親自扒著蘭慧的腿根掏泡棗吃!
這方面,焦凱有的是經驗!
心情大好的蘭慧,如沐春風,相互被滋潤得明眸亮齒,一天到晚都散發著一種怪怪的氣息。
兵士們做飯的做飯,在溪流里飲馬的飲馬,洗漱的洗漱,盡情地沖洗著兩天急行軍帶來的疲憊。
永康攤開地圖,在上面查看路線。
“王爺,接下來我們得走搏蟒河郡了,過了搏蟒河郡,就到達通古驛。”
高祥指著地圖,又道:“過了通古驛,一路北上,高山峻嶺不少,氣候也是日漸寒冷,算是屬于邊陲地帶,我大昌從事牧業的百姓也不少!”
“通古驛?”
永康沉思片刻,順著高祥所指的地方看著,突然又道:“這樣,要是繞開搏蟒河郡城,沿河谷而上,這樣距離就會近一些,可以省出兩天的時間來!”
“王爺三思!”
高祥一怔,搖頭道:“我們直達搏蟒河郡,能完全補充路上所需物資,這外線地廣人稀,搏蟒河郡是此區域最大的一處郡縣所在,繞開它,時間是省了,但我們的物資會跟濟不上!”
“讓我再想想。”
永康撓撓后腦勺,對行軍路線搖擺不定。
此時,霍青遺孀緩緩抬頭,視線望向永康,道:“老身當年隨夫君出征時,走搏蟒河外線,那條線路是捷了一些,但沿途地貌復雜,氣候多變,甚至一天之內,山下艷陽一片,而山頂雨雪交加,但輜重車輛根本無法通行。”
“真是這樣?”
永康一愣,目光望向霍青遺孀。
“是!”
霍青遺孀點點頭,又道:“要走那條線,就要放棄車輛,一路也不利于埋鍋造飯,只有把干糧帶足了,輕兵簡馬為好。”
“容我想想!”
永康咧嘴,憨厚一笑。
一旁的霍幼楠轉過頭來,潦草一瞥地圖,道:“聽祖母的,她老人家吃過的鹽,比你走過的路還要多。”
“不可妄自菲薄!”
霍青遺孀眉頭一挑,狠瞪霍幼楠一眼,緩緩又道:“王爺如此考慮,必是王爺有所奇想,世上的路不止一條,當年,你祖父就是為了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決定丟棄輜重,輕兵突襲,這才選擇走搏蟒河郡城外線,直插敵人腰眼,來了個攻其不備……”
永康一臉壞笑,望向霍幼楠,道:“要學會變通,另辟蹊徑也未嘗不可,這,難道你忘了?”
一提另辟蹊徑!
不光是霍幼楠,就是狄芳,也不禁菊花一緊。
九皇子所謂的變通,那可不是好受的滋味!
疼痛難忍,又羞于出口。
調侃一句后,永康收了地圖,淡淡說道:“先這樣了,今夜好好吃一頓,再休息好了精神,明天檢查車輛狀況,該修繕的修繕,該丟棄的丟棄,趁著有水源,洗洗衣物也是可以的事,至于路線,容我想想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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