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殿廳中央跪著的皇子們身邊時,他壓根就有繞道而行的意思,抬高了腿,直接從永昱的頭上跨了過去。
“噗!”
擺在地上的七七四十九盞續命燈,中間的一盞主燈,被永泰的大腳,一鞋底就踩了個稀爛。
這下,永昱不淡定了!
“太子,你放肆!”
驚得小肚子一擰,隨即腿根一熱的康妃,來不及去捂永昱的嘴時,永昱已經雙眼噴火,抬起頭來怒目瞪向永泰。
永泰驟然停了腳步,轉過身來,獰笑道:“孤沒有聽錯吧!是你這兔崽子在大呼小叫?”
“嘭!”
永泰突然飛起一腳,踹向永昱心窩。
“啊……”
一聲慘叫之下,永昱單薄的身子,就從地上斜飛了出去,落在柱子前抽搐了幾下就沒了動靜。
“太子殿下息怒!”
早已按捺不住的董慶堂,虎軀一震,伸手就攔在永泰面前,沉聲道:“圣上龍體欠安,殿下們在為圣上燃燈續命,還請太子殿下回府聽宣。”
“讓開!”
永泰目光狠盯著董慶堂的臉,厲聲斥道:“孤,身為大昌帝國的太子,國之儲君,你一個臣子,居然敢攔孤的駕?”
“太子不要放肆!”
董慶堂依舊不為永泰的狂妄所怵,黑塔一樣擋在前面說道:“據老臣所知,圣上并沒有通知太子殿下參加朝會,太子殿下枉顧圣令,擅闖朝堂,本是抗旨不遵的大逆不道之罪,如今圣上龍體欠安,念你體恤圣上病情心切,故不追究你的失儀之過,請太子殿下退下!”
“退下?”
“追究孤的失儀之過?”
“還體恤孤?”
“哈哈哈……”
永泰惡狠狠地盯著董慶堂,一連三聲發問后,仰頭又是一陣狂笑。
忽然!
永泰伸了伸胳膊,大咧咧地說道:“瞎了你的狗眼,看清楚了,孤身上穿的是何物!”
龍袍!
大家當然都看到了。
一個還未登基的太子,已經龍袍加身,而且大昌皇帝還未駕崩。
這不是赤裸裸地要逼他的父皇禪讓皇位嗎?
此一出,董慶堂面頰一陣急抖!
“來人,將太子拿下!”
“哈哈哈……”
董慶堂的話,引得永泰又是一陣狂笑,道:“老東西,別喊了,就從昨晚,宮里的值班侍衛,已經被換成了孤的人。”
此一出,滿堂皆驚!
朝臣們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也有人氣定神閑,仿佛就在戲院看戲一樣淡定。
“你到底是等不及了?”
忽然,王臺上傳來一聲淡淡的問話。
是軟榻上的大昌皇帝發聲了。
大昌皇帝的聲音,虛弱到了極點,但他的那份鎮定,確實讓眾臣們吃驚。
曾經面對著敵人千軍萬馬時面不改色的大昌皇帝,此時面對著自己的老四兒子時,眼里只剩下無比的失望。
“啟稟父皇!”
永泰轉過身來,大刺刺向前走了兩步,然后拱手道:“兒臣念及父皇龍體欠安,故無心在太子府讀書悔過,再說,兒臣也無過可悔,如今朝政荒廢,民心不安,兒臣這才冒著大不韙的逆上之名,來替父皇主持國政。”
這鳥人!
還真逼宮了。
鬧出如此大的動靜,也不見御前侍衛出現!
看來,這宮中的局面,真是被永泰把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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