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心殺人滅口,影子明明知道,卻還是沖他笑……
今日起,他身邊唯一的溫暖也被奪走了!
若不是裴陵游和葉零榆,他也不會被逼到這一步……
這兩人,必死!
這時,鬼卿忽然出現,不動聲色的看一眼沈京墨,攔住了正欲離開的葉零榆,:“三小姐,主子請您一敘。”
沈京墨斂起洶涌的情緒,腦袋飛快轉動:這種時候,裴陵游忽然要見葉零榆是為什么?
即便要追查刺客,也該召見他和錢副將才對。
葉零榆和裴陵游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
……
夜色如練。
月光如銀,冷冷地灑在嶙峋的怪石之上,映出森森寒意;群山連綿,黑魆魆的輪廓在夜色中若隱若現,宛如一頭頭沉睡的巨獸,隨時可能蘇醒,吞噬一切;腳下的深淵,更是深不見底,宛如地獄。
一片怪石之中,林木掩映之下,有間不起眼的石屋,遠看就像是鑲嵌在山崖峭壁之中,險峻隱秘,難以發覺。
沒想到,裴陵游會在這種地方召見她!
望著里頭熟悉的一桌一椅,幼年飽受折辱的慘痛經歷撲面而來,耳邊還回蕩著孩童凄厲可憐的哭喊聲,讓她不自覺面色發白。
“重見故居,怎么三小姐倒像是進了地獄一般?”裴陵游依舊是那副慵懶之姿,靠躺在溫暖厚實的華麗火羽床上。
那里原本放的是一張冷硬的石床,鋪的是干草藥和破爛舊衣,連一張暖和的褥子都沒有。
今昔對比,何其心酸?
頂著男人探究的視線,葉零榆沒有重蹈覆轍地對他撒謊,而是黯然苦笑,“解蠡雖待我有養育之恩,但他一生醉心研毒,生性冷酷嚴苛,眼里只有毒藥,沒有活物……若非我天賦異稟,只怕他會將我棄之如敝屣。”
這番話,九分真,一分假,但她說得情真意切。
裴陵游耳目通達,手腕超群,不知道還掌握了她多少秘密,又不知道挖了多少陷阱等著她跳?
先前對峙,她吃夠了在他面前耍心眼的暗虧,也該學聰明些。
如今就算解蠡死而復生,也分辨不出這番話的錯處來——足以解釋她的異樣,順便賣一波慘。
搖曳的燭火將她的影子投在冰冷的石壁上,像幅流動的水墨畫。
裴陵游淡淡道:“今夜刺殺,是皇帝所為。他坐不住了。”
這話來得突然,葉零榆半晌沒有反應過來:“上皇,何以確定?是不是有什么大事發生?”
“葉沁蘭的生父,其實是第戎人。”裴陵游說,“沈京墨消失的這段日子,也去了第戎。他回京之后,第一個秘密見面的也是葉沁蘭。”
第戎?
葉零榆震驚:“第戎不是被滅族了嗎?難道葉沁蘭和沈京墨都和第戎人有關系?皇帝難道想借第戎人的名義,除掉上皇?”
她的反應很快,裴陵游并不意外:“葉沁蘭不是一個簡單的敵人,她的野心比你想象中還要大。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他也不再多明示,讓人把葉零榆送回了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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