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零榆心中一頓。
她不能再躲著了,否則裴陵游一定會起疑。
“長鷹,上皇怎么了?”她假裝剛剛過來的樣子,連忙往里走,“我問虎杖他也不說,可是上皇的毒有什么問題?”
長鷹看到她就如蒙大赦:“三小姐可算是來了,上皇聽說文二小姐中了毒,險些性命不保,一時著急就吐了血,喝下去的藥也全部都吐了出來。剛剛孫醫正去看了,藥灸的作用微乎其微,他也正著急呢。”
他一直喋喋不休的,都沒有注意到葉零榆的眼神變化。
滄月說過:長鷹很聒噪。
這一刻,‘聒噪’一次才在眼前人的身上具象化了。
她的心里沉甸甸的,悶頭跟著男人進去,果然看到裴陵游泡在藥浴桶里,臉色很難看。
先別管其他的,治病要緊。
探查之后,葉零榆的眼神卻變得凝重:怎么會?之前裴陵游的傷勢分明已經穩住了,毒性也暫時壓住了,怎么會突然變得這么嚴重?
這根本不像是因為一時意氣才氣吐血,引發急怒攻心的。
這樣子,像是經受了不少時日的藥力摧殘,才硬生生破了她壓制慢性毒的禁制……
“這藥浴沒用了,快把人扶到床上,我要再次行針刺穴。”葉零榆和孫醫正聯手把人扶到床上。
裴陵游一直閉著眼睛,像是夢魘中,但是很抗拒有人碰他的身體,尤其是在聽到葉零榆的聲音之后。
“上皇,你的情況很嚴重,必須立刻針灸。”葉零榆無法,忽然一針扎向男人后腦勺,將人扎暈過去。
長鷹想呵斥,被孫醫正阻攔:“上皇的情況很危險,但是本能的防備心又很厲害,三小姐這也是為了救人。”
長鷹這才作罷。
……
兩人一番忙活,累得滿頭大汗,才堪堪穩住裴陵游的毒性。
“我原本想觀察一段時間,再啟用新方案的。”葉零榆寫下一張藥性極為兇猛的藥方,遞給孫醫正,“眼下,沒辦法了。我們只能賭一賭。孫醫生,麻煩你按方子煎藥過來。”
孫醫正一看藥方,嚇得臉色慘白:“這……這是新解藥?”
這明顯是一副絕頂毒藥啊。
“上皇的身體,脫不了多久。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以毒攻毒。”葉零榆低聲說了幾句,孫醫正才凝重點頭,“我馬上去。”
疼得蹙眉,想要辯解卻無從辯駁.
長鷹看得直蹙眉,“三小姐,到底怎么回事?主子的身體有什么問題?”
“暫時穩住了,但是,解毒的時間大大縮短了。”葉零榆回過頭看他一眼,忽然問,“端午那晚,你去過將軍府嗎?”
剛剛她脫了裴陵游的衣裳施針,卻找不到往日的舊傷痕,大概是被人刻意除去了。
“啊?”長鷹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迎來一陣冰冷的眼神,頓時噎住了,“我去看看孫醫正煎藥。”
說完,他連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