夽裴陵游:“……”
這女人!
還真是……
一如既往地敢說!
“三小姐真是抬舉屬下了。”他重新落座,露出胸口斑駁交錯的抓痕,“這箭洞,是主子之前遭遇刺殺時留下的。”
“那箭手極為厲害,內功又深厚。即便我及時擋在主子身前,那一箭還是貫穿了我們兩人。”
說到這里,男人眼神難掩凜冽,“以命護主,這是影衛的光榮,也是男人的勛章!更時刻警醒我們:此仇必報!”
“那箭手,比虎杖還厲害嗎?”葉零榆見男人不發一,不由心驚:
虎杖可是赫赫有名的第一神箭手。
竟有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射傷裴陵游?
“沒比過,不知道。”裴陵游頓了頓,忽然靠近她,“娘娘該不會以為,當晚被你強迫的倒霉男人,是……”
“是我弄錯了!”情急之下,葉零榆一把捂住他的嘴,臉紅得滴血,“太上皇胸口也有一道抓痕,我就是一時想茬了。”
錯了錯了!
一開始就錯了!
那夜藥性兇猛……
想來激情之下,應該不止一道抓痕。
長鷹身上這些,才是她留下的。
裴陵游胸口那道,應該是巧合……
“都是誤會!以后都別提了。”頂著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葉零榆渾身像是有螞蟻刺撓一般,各種不自在。
要老命了!
她都干了些什么蠢事?
要是裴陵游知道她的齷齪想法,只怕生死契直接單方面失效了。
她費盡心思才抱上的金大腿,可不能被自己作沒了!
“這件事,不準告訴太上皇!否則……”她俯身警告,卻被人扼住手腕,嘲諷地笑,“否則怎樣?娘娘還能吃了我?”
葉零榆:“……”
這都什么虎狼之辭!
“別喊我娘娘,膈應!”手心傳來濡濕的觸感,葉零榆后知后覺地紅透耳根,迅速抽回小手。
“長鷹。過去的事,大家都身不由己。”她坐回桌對面,小臉嚴肅又正經,“你上次說過,我們兩清了。如今我們都在太上皇麾下效力,應該是同僚,而不是敵人。”
“同僚?”裴陵游定定看過來,目光幽深難測,“既然是同僚,我有一個疑問!你答了……今夜之事,我就幫你保密。”
葉零榆松了一口氣:“你問。”
裴陵游抬眸:“那封作戰書,你從何而來?”
那眼神看似古井無波,實則銳利冰冷,有著穿透人心的力量。
“……我參考古兵書,隨便想的。”葉零榆手指微緊,與他對視,“你問這話,可是太上皇不信我?”
前世,葉沁蘭給的只是計劃雛形,多有疏漏。
這次,她給的是經過實戰驗證的完整計劃。
沒人會比她更真。
“主子已經讓人將你的作戰書,送往江洲。”裴陵游倒了一杯熱茶,迎著氤氳的霧氣,意味深長道,“如你所愿。”
葉零榆呼吸一窒:“那你還問……”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裴陵游將熱茶遞給她,神色幽暗,“不管你是不是真的軍事奇才,現在都不是鋒芒畢露的時候。”
葉零榆脫口而出:“我是以太上皇麾下的名義……”
頓了頓,她面色微白:“抱歉,是我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