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不如讓滄月教三小姐使蛾眉刺吧!”虎杖忽然福至心靈。
“學武要從小練起,三小姐弱質纖纖,如今再要習武自保,從頭練起,恐怕不易。但是她針灸功夫一流,連孫醫正都拜服不已。”
“峨嵋刺雖然短小精悍,近身殺傷力卻很大,且其技法多變,攜帶輕巧,三小姐學起來必然事半功倍啊!”
“……此技重在攔、刺、穿、鉸,確實適合你。”裴陵游微微張眼,眸光似有深意.
葉零榆一個激靈,總覺得他話里有話。
她只給這人針灸過一次,他是怎么看出這么多技巧的?
還有——
他口中的‘弱’是指自己實力不行,還是單純嫌棄她武力值太差?
……
雨后的佛塔,清新耀眼。
原本葉零榆顧念眾人傷勢,還要在澄縣多停留幾日,不想葉澤遠忽然派人傳信,請她速速回京。
信中字字關切,葉零榆卻看得諷刺。
遇刺之事,距今半月有余。如果葉澤遠有心懲治真兇,早該接她回京,怎會拖到今日?
她這個父親向來最重顏面和家族聲譽。
若謀害她的人不是青玉,或許他還會大張旗鼓地入宮為她主持公道,搏一搏關注,趁機撈一筆。
正因是青玉,他也該猜到此事和洛氏有關,而母女相殺太過驚世駭俗,他只怕鬧大了丟人,故而有意拖延。
只怕還想著怎么安撫她,大事化小!
如今,太上皇剛遇刺,葉澤遠就突然父愛泛濫,想也知道召她回京,必然是新帝的意思。
沈京墨受罰,到底讓裴云崢慌了。
既然如此,該著急的就是葉澤遠——她必須得抓住這一點,為自己換取最有力的籌碼。
“錢副將,整頓人馬,即刻回京。”
她寫了回信交給錢副將,低聲道,太上皇突然懲罰鐵甲衛,恐有深意。只是我一個女兒家也參不透,只能將前因后果盡數告知父親,你速速傳信回去。”
上一回,葉澤遠偏袒洛氏,只讓寧氏母女背鍋。
這一次,青玉之死,只是個引火索。
最終必須燒到洛氏身上,讓她自食其果。
如今她有太上皇撐腰,壓力就給到葉澤遠!
看他還能怎么偏袒洛氏?
……
錢副將動作迅速。
馬車行出澄縣,空氣中還彌漫著泥土的芬芳,那是大自然最質樸的氣息。
葉零榆深深吸一口氣,仿佛能洗凈心靈,但片刻的安寧卻又被一陣馬蹄聲打破。
“三小姐,請留步。”虎杖帶著一個寬大的錦盒快步而來,雙手奉上,“這是主子送您的臨行禮物。”
葉零榆愣了一下,打開一看,瞳孔微縮。
新紙?
不同于尋常紙張的細膩柔軟,這骨灰紙別樣的沉重。
本以為‘揚灰造紙’一事已經被戳穿,她不想再惹裴陵游生怒厭棄,破壞兩人的聯盟,所以想著這紙怕是造不成了。
沒想到,裴陵游不僅讓人續工完成,還派人給她大張旗鼓地送來——他的心思,一向讓人捉摸不透。
“多謝上皇,小女感激不盡。”葉零榆干脆不猜了,按部就班地謝恩,又還特意問了藥浴放血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