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秀秀嗔怪道:"你呀,不要厚此薄彼,我看襄陽饃饃也不錯,只是和這房山饃饃口味有點不同。好啦,不和你多說了,你說說看,這樵夫真是的,我剛才在溪水邊碰到他啦!"
趙翔聽了,想起了開山仙尊的話,急忙問道:"樵夫師傅在哪兒,你沒留他?"
魏秀秀嘆道:"我一個女人家,怎么挽留他啊。和他說了幾句話,樵夫就挑著柴擔,自個兒走啦。"
"往哪個方向走的?"
"他呀,沿著溪水向北走了。"
趙翔托地從竹床上跳出來,奔出廟門,沿著溪水向北跑去。
魏秀秀急忙取了行李,隨著趙翔,找樵夫去了。
話休絮煩,趙翔、魏秀秀跑啊跑,終于在太陽落山前,跑到了小溪盡頭。
這是第七天的傍晚了,夕陽里,小溪盡頭不遠處,有一間茅屋,倚溪而搭,一名壯年男子躺在長長的竹椅上,吹著竹簫,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
壯年男子微闔著雙目,頸子靠在椅背上,呼吸均勻而綿長。
簫聲清越宛轉,似百靈鳥在歌唱,非常好聽,絕對悅耳。
趙翔緩步走到吹簫男子身邊,朗聲道:"樵夫師傅,你讓我找得好苦!"
竹林深深,溪水淙淙中,樵夫張侯一飛沖天的銳氣和目下無塵的孤傲被清洗得透徹明凈,像一方上好的琉璃,愈是濯洗愈是能折射出耀眼的光彩。
溪聲似琴音,和簫聲混雜在一起,天籟之音,琴簫相和。
張侯開口了:"趙二公子親來敝室,給足了我面子,請坐。"
說罷,張侯用手一指里屋,屋里飛出一張竹椅,比他坐的那張更高更大更長!
啪的一聲,竹椅在張侯的東邊清脆地落下,不偏不倚,正對著趙翔。
趙翔也不客套,一屁股坐到竹椅上,焦急地說道:"樵夫師傅,我聽開山仙尊說,你叫張侯,是大漢張良穿越后的變身,這是真的嗎?"
張侯清聲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趙翔囁嚅著:"是么,說明你真的是張良變身,能身置帷幄,決勝千里!不是么,你就是砍柴的樵夫!"
不等張侯回答,魏秀秀嗖地拔出殘月劍,對著張侯胸口,故作怒容狀:"張侯,你給我聽著,現在和你說話的,是大宋兵馬大元師、掃魔公、大丞相的兒媳。你不要賣萌了,為了找你,我和夫君浪費了二天時間,現在已經是第七天了。如果十天之內趕不到竹山,我們夫妻就不能參加伐元戰爭了!"
張侯張嘴,噴出一口仙氣,煙氣氤氳中,殘月劍錚的一聲,彈回劍鞘!
"打早打晚,有這么重要嗎?大宋和蒙元較量數十年了,打到現在,有結果嗎?"
張侯一邊說,一邊逼視著魏秀秀。
"這--"
魏秀秀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答。
張侯從竹椅上立起身來,朗聲道:"我夜觀天象,見北斗七星幽暗不明,但最北邊的那顆瑤光最亮,這很不正常。本來嘛,玉衡最亮,天權最暗。所以,這樣逆天象而行,說明蒙元境內定有大亂。等其大亂至極限時,大宋出師北伐,定能奏捷,一鼓而滅元!"
趙翔、魏秀秀聽了,絕對欽佩!
因為這樣的高水平分析,從天象角度分析蒙元帝國興衰,他倆聞所未聞。如果不是經天緯地之材,能有這樣的高論嗎?
趙翔、魏秀秀雙雙下拜,懇請張侯出山,挽大宋于既倒,救社稷于飄搖!
張侯淡然道:"古往今來的王霸之術,用人時裝出一副求賢若渴的樣子,棄用時不屑一顧,毫無人情人性可。我的前生輔佐大漢立國四百年,結果呢,劉邦和呂后在我隱居后依然不放過我,派牛頭馬鬼四處截殺我,追得我居無可居。無奈之下,我只得逃入茫茫的庸地群山里,聊以度日。變身為張侯,屈指算來有千年矣!"
趙翔拍著胸脯,大聲道:"請張師傅放心,滅元成功后,我束發入山,跟你修道。粗茶淡飯,決不后悔!"
魏秀秀脆聲道:"我愿隨夫君一起到房山隱居,跟張師傅學仙修道。"
張侯笑道:"你倆愿意,你倆的子孫愿意嗎?"
趙翔聽了,撓了撓腦袋,訥訥道:"這,這我倒沒考慮過。這事,真的,真的太麻煩了!"
張侯清聲道:"是啊,天下事本麻煩,因為麻煩,才有人做嘛。好了,不和你們討論這個問題了,你倆是實干家,這我非常清楚。你倆有一個非常可貴的品質,那就是厚道!這是我決定出山,輔佐你們夫妻倆的原因和動力!"
趙翔、魏秀秀聽了,相視一笑,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