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他又耐心地解釋道:“周士賢在他那個公司里,算不上頭號人物,上面還有好幾個大股東盯著,他只是個有部分決策權的董事。”
“也正因為這樣,他才需要孟子涵在外面給他開個皮包公司,方便他自己搗騰一些見不得光的生意。”
“至于孟子涵挨打的事……”
顧景然沉吟了片刻,跟葉林晨講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助理之前已經打聽過了。事情比我們想的要復雜。周士賢的女兒是個狠角色,知道了孟子涵的存在,直接帶人找上門,堵住孟子涵,把她打成了重傷,要不是鄰居及時發現報了警,估計她會沒命。”
“孟子涵醒過來就要告周士賢的女兒,周士賢威脅孟子涵撤訴,最后幫著他女兒擺脫了官司。孟子涵這次是吃了大虧,人財兩空。”
他說得簡單直白,葉林晨卻能想象出那場面的不堪。
孟子涵可憐嗎?
或許吧。
但葉林晨心里對她沒有一絲同情。
明明知道周士賢有老婆孩子,她還心甘情愿跟著他,做第三者。
這是她自己選的路,怪不了別人。
既然削尖了腦袋想走捷徑,就要承擔走捷徑的風險。
“我本來讓助理盯著,是怕她回來找你麻煩。”顧景然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懊惱,“沒想到,防住了孟子涵,卻把她爸給忘了。”
他話鋒一轉,又拋出了一個更驚人的消息:“還有件事,我剛知道。孟子涵為了擺脫周家,又搭上了另一個老板。這個人姓張,做的生意比周士賢的還要上不得臺面,在道上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周士賢在他面前,只能算個小角色。孟子涵這次怕是才出狼窩,又入虎穴,能不能囫圇著出來都難說。”
葉林晨聽完,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這是她自己的造化,我不想管,也管不了。”
她不想再討論孟子涵,把話題拉了回來,“還是說說我那個舅舅吧,他已經拿到我的地址了。”
“你打算怎么辦?”顧景然問道,語氣嚴肅起來。
葉林晨冷冷一笑。
“還能怎么辦?賭博欠債,潛逃回鄉,還跑到家里威脅親人,這樁樁件件,哪一樣不違法?我已經去了派出所,報了警。他這種人交給警察來處理,是最好的選擇。”
她早就不是前世那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對付這種無賴,用親情和道理去感化是沒用的,只有法律的鐵拳,才能讓他們真正感到害怕。
“你做得對。”顧景然贊同道,“不過,在警察找到他之前,你還是要小心。這幾天盡量不要落單,出入都給我打電話。”
“放心吧。”葉林晨笑了笑,笑聲中帶著股久經沙場的從容。
“處理這些牛鬼蛇神,我已經有經驗了。”
而此刻,那個自以為經驗豐富的“老獵人”孟學軍,正蹲在宿舍樓對面的小樹林里,被蚊子咬得滿身是包。
他煩躁地撓著胳膊,盯著不遠處宿舍樓的燈光,心里盤算著明天該如何堵住葉林晨,讓她乖乖把錢交出來。
他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早已從獵人變成了獵物,只等著天一亮,就一頭撞進那張為他準備好的法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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