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見椿不敢相信,趿拉著鞋子就去開門。
門往外推,壓根就推不動。
“我昨晚出去倒水時,雪就下大了,我通知了大家都存了水和食材。汪廠長他們連夜又給大家發了半個月的糧食。等雪停了,才會有人來鏟雪。”
林見椿腦子還有點兒懵,所以她現在哪兒都去不了了。
那她今早的那一回算什么?
算她腦補得多、投懷送抱嗎?!
林見椿沒忍住踹了陸懸舟一腳,“剛剛,你咋不告訴我?”
“我以為我昨晚表現不好。”所以,才拼命找補回來。
呵,這狗東西竟然還委屈上了。
林見椿呲牙:“我要補個覺。”
陸懸舟十分乖覺:“我哄你。”
林見椿真的累極,在陸懸舟的懷里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不多會兒就睡了過去。
他們被困了整整四天。
二人從結婚開始,二人從未這般沒日沒夜、沒羞沒臊地在一起那么多天。
除了吃飯,兩人都膩歪在床上。
歪著歪著,心思也歪了。
這幾天,陸懸舟一點一點鑿開了兩間地窨子中間的泥墻。
他現在是嚴吳同志,不能光明正大地從他媳婦兒的屋子里走出去,他不能壞了他媳婦兒的名聲。
至于私底下的交易,他信汪廠長不會捅出去,畢竟汪廠長要他留住林院長。
等外面有了動靜,陸懸舟回到了自已的屋子里。
“這間屋里有人嗎?”
陸懸舟也拍了拍門,回道:“有。”
門外的同志安撫了幾句,就開始鏟雪。
“你這屋子里都沒冒煙,我們還以為你們沒人呢。”
陸懸舟頓了一下:“柴火剛剛燒完了,我還擔心晚上要難熬了。”
“我們在廠里也擔心你們要凍死了,這一路挖過來,大家都好好的,這可真是太好了。七零年那一次暴雪,也跟今年一樣大,可是死了不少人,汪廠長帶著我們日夜不眠地鏟雪,還是凍死餓死了很多人,從那以后,汪廠長只要在廠里幾乎天天都來油田……”
“你這么說,我也想起來了,那年將逝者的遺體交還給家屬后,汪廠長幾乎是一夜白頭。”
“就你們長了嘴是不是,汪廠長聽到又要幾天睡不好了。”
鏟雪的工人忙閉了,只埋頭干活。
汪廠長急匆匆地踩著雪過來,“怎么樣,林院長還好嗎?”
“我沒事。”林見椿在屋里回應道,“多虧了汪廠長給我準備了那么多物資,我都好好的。”
汪廠長松了一口氣,語氣也輕松了不少:“是嚴吳同志先發現了雪下得異常大,要不然這一回估計又有不少工人要……”
汪廠長說到一半,抹了一把臉:“林院長,外面已經有同志在鏟雪了,你耐心等等,我先去別的地方瞧瞧。”
陸懸舟的地窨子前先被挖了一條道,陸懸舟拿上鏟子也加入到了鏟雪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