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工,是你嗎?”
陸母沒見過李工,她看著那個被夾板綁著的腿猜想應該是李工。
她有些緊張,她雖然也算是跟文化人打過一些交道了,但是李工不一樣,那是他們國家頂尖的工程師,她怕給兒媳婦丟人了。
所以,李母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了瘸腿的李工身上,壓根就沒注意抱著李工的那個帶著厚實的毛線帽子,只露出來兩只眼睛的男人。
“是我。”
李工猜測是陸母來了,只是他這副樣子不方便見人,小聲地催促著老海同志:“你走快一點,沒瞧見我親家來了!讓人看到我這么失禮的樣子,真的太影響第一印象了。”
“那是你親家?”
“嗯。”他就林見椿這么一個親親徒弟,他喊陸母親家應該不過分吧?!!
老海同志沒想到自已竟然看上了李工的親家,心涼了半截。早知道自已應該對李工態度好一點,這樣也能讓李工在他親家面前幫自已美幾句。
只是現在后悔已經沒有用了。
唉,只能臨場發揮了。
老海同志有意施展自已的力量,抱著李工走得又平又穩,還能單腳踹開門,再將李工穩穩當當地放在床上。
等一抹紅色的倩影進門,那紅色襯著皮膚真白呀,老海同志心跳得更快了,就連耳脖子都紅了:不愧是大城市里來的,聲音都那么溫柔……
完蛋了,他剛剛進門的時候是用腳踹的,李工的親家會不會覺得自已太粗魯了?!
幸虧海上今天刮風,他特意戴了帽子,要不然可真的丟人丟大發了。等回去,就將這頂帽子燒了,剛剛那個踹門的人不是他。
思及此,老海同志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李工,你有客人,我就先走了。”
正巧,羅工也拎著東西走了過來。
李工看看老海同志又看看羅工,了然。
這個海醫生,該不會是看上了羅工了吧?羅工一來,他就害羞地要走?一把年紀還這么純情,注定要失望了。羅工不可能會看上他的,就算是瞎了也不會看上,因為樓工太驚才絕艷。
老海同志出了李工的屋子,就摘了帽子,捶了自已的腦袋一下。
“丟人,太丟人了。”
走著走著,老海同志就突然想起來:李工獻身科研事業,一輩子沒結婚,哪來的親家???
他上當了?難道那不是李工的親家?
老海同志看到岸邊爬上爬下的兩個人影,好像是林見椿夫妻倆。
他們島上可極少來外人,更何況是這大過年的,唯一幾個從大城市里來的就只有林見椿的對象的家人了……
靈光一現。
李工只收了林見椿一個徒弟,喊林見椿對象的媽為親家也說得過去。
所以。
啊啊啊,他到底做了什么蠢事。
老海同志懊惱地抓了一把頭發,這么說,那天巡邏船送過來的人就是林見椿的家人,而他不惜翻墻也要溜走……
老海同志想要偷摸地回船換一身衣服,只要換了殼子,他又是一條好漢。
幸虧,這兩天他四海為家,衣服都在船上。
可他剛湊近漁船,就被陸懸舟看到了。“海醫生——”
明明陸懸舟背著他在敲牡蠣,竟然還能隔著大老遠看到他。“陸同志,林工,你們在敲牡蠣嗎?”
林見椿也沒有想過老海同志這么早就來了岸邊,這到底是見上了還是沒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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