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海同志正在解開自已的漁船。
他跳到自已的漁船上,將漁船綁到碼頭后,又折返回去拆發動機,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春妹。
春妹熱情地給老海同志打招呼,老海同志也忽略地徹底,只招呼林見椿。
“林工,走了。”
“來了。”林見椿忙跟上,“柯同志,謝謝你捎我們回來啊。加油!”
柯大富一張黑臉爆紅,直接成了豬肝色。
春妹擔憂地看著柯大富,半晌才隱晦地提醒道:“大哥,剛剛那個小姑娘應該是城里人吧?”
“嗯,老海同志說是找他看腳的家屬,是城里來的客人。”
“那她讓你加油干什么啊?”
柯大富猛地咳嗽了起來,“咳咳咳,可能是讓我好好捕魚吧。弟妹,對不住,我今天空網了。”
“只要人沒事就好。也不是回回出海就有收獲的。走吧,咱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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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見椿跟著老海同志上了島。
林見椿新奇地四處張望,一路上,不少女同志跟老海同志打招呼,老海同志高冷得就跟聾了一樣,平等地不搭理任何一個人。
等到沒人的地方,林見椿才與老海同志叨叨。
“你怎么回事,咋這么沒禮貌。”
老海同志嘆氣,“你不知道,我們漁民都是靠天吃飯的,每年都有男人出事,島上的女人要么跟男人搭伙一起出海,要么改嫁給其他男人。
你知道嗎?我一個五十歲的老頭都是香饃饃,我但凡給人一個笑臉,明天可能媒婆就上門了。”
“你就沒想過從了嗎?”
“你看不起誰呢?我雖然年紀大,但是我就不是將就的人。你別看我黑,但我不想生個雀黑的孩子。晚上孩子哭了,我都找不到人在哪兒。”
林見椿忍不住插話:“你五十歲還能生嗎?你是不是想得有點兒多?”
“他們隔壁島60歲都有生孩子的,我又不老。”
老海同志嘆了一口氣,“不過這是年輕時候的想法,想要找個白皙的媳婦生個白嫩嫩的閨女。現在老了,不想咯。我已經跟大隊長都說好了,我要是死了,就將我扔到海里。”
說著話,二人到了老海同志的家門口。
老海同志的家只有兩間石頭房,還有一個跟差不多大小的院子。
院子里還蓋了兩間茅草屋,一間是灶房,一間擺著飯桌。
“看不出來,海醫生你一個人吃飯還專門弄了間吃飯的地方。”
老海同志:“我雖然是一個人,但是一日三餐可不糊弄。而且我覺得吃飯就應該是這樣的,只是我們島上雨天多,我自已起的這兩間茅草屋一到下雨天就漏雨。改天等我學了手藝再重新壘兩間。”
老海同志說著,還帶林見椿去看他養的兩只鴨子,一見到老海同志來了,那鴨子伸長了脖子“嘎嘎”叫著。
“知道了,知道了,別喊了,我先把鴨蛋摸走再喂你們。”
老海同志在地上撿了兩顆鴨蛋,又從一旁的水桶里撈出一把螺丟在了食槽里,又給鴨子們剁了蝦和螃蟹。
剁蝦和螃蟹的時候,老海同志有些不舍得,到底不好在鴨子嘴里搶食。螃蟹和小蝦賣不了錢,海里又多的是,他天天吃也吃膩了,每回攢著都喂鴨子,好歹能換兩只鴨蛋。
現在他學了螃蟹的新吃法,不舍得給鴨子吃了。
而林見椿卻食槽里的螺,“海醫生,我想吃螺。”
老海同志:……他吃螃蟹,林工吃螺,是要讓鴨子餓死了好吃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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