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工整個人都是木的,就算是他不想承認,他也清晰地認識到了他跟林見椿之間的差距。
他們之間的差距,不是他靠努力就能彌補上的。大概林見椿是天生的科研人,他就算是拍馬也追不上。
黎工正滿心無力無處發泄,偏偏全廠長還不依不饒的。
黎工的語氣就有些不太好了:“我造的收割機有什么問題嗎?沒有任何問題,我就是沒有想到林見椿造的比我的還精細,她簡直是魔鬼!壓根不給人改進的機會,一出手就是頂峰。”
全廠長竟然從黎工的話里聽出了擺爛的意思,他擺爛了認輸了,他怎么辦?他們軸承廠怎么辦?
他不光得罪了第四研究所,還將整個農業部門得罪了,折騰了一大圈子還被人比下去了,大領導該怎么看他?
“我們廠生產的這十臺收割機怎么辦?廠里還在加班加點地批量生產,你說怎么辦?”
黎工皺眉:“你自已決策錯誤,不會要讓我承擔吧?我們研究所與工廠合作,都是生產樣機后,由工廠決定是否量產,你著急搶機械廠訂單,自已用心不良,我們最多就是一拍即合,你怎么能全怪我?”
全廠長眼前一黑,他臨走前讓車間火力全開放開生產,那么多的材料,那么多的錢……
“要不是你打包票說穩了,我能上了你的鬼當?”
黎工不服,兩人吵了起來,吵著吵著就動了手。
副部長嫌棄兩人丟人,讓人將他們分開。
全廠長黑著臉借了自行車去了公社打電話,通知廠里停止生產。
“現在停工?可是我們已經造了二十臺了,還有二十臺的零部件都已經造出來了,就等著組裝。全廠長我已經打聽過了機械廠最近毫無動靜,他們輸定了。”
全廠長咬牙切齒:“停工,都停工!剩下的等我回來再說。”
電話線被切斷,全廠長還氣憤地握著電話筒不放,氣得整個人都在顫抖。
“勞煩全廠長高抬貴手,讓我也打個電話回廠里,讓我們廠加大火力、放開手腳搞生產。”
全廠長不甘心地將電話遞給武廠長,然后又被武廠長熱情邀請留下聽他打電話,“我在這里人生地不熟,咱們一會兒去村里也能做個伴啊。”
全廠長很想現在就訂票回北市,但是他如果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走,可能徹底將農業部得罪了。
武廠長哼著小曲兒等著電話接通,一接通他就大嗓門地安排道:“我這邊已經訂出去了十六臺了,你們只管加大馬力生產,我跟著副部長往南面去。副部長還邀請了北方的農業局領導一起來觀摩,我估摸著還能定出去幾十臺。”
北方的產糧區多,更需要這種聯合收割機,應該會成為他們的主要客戶。再往國外賣一賣,軸承廠就是拍馬也追不上他們。
副廠長:“可是,我們廠準備的材料可能不夠——”
“不夠就問軸承廠勻一點,他們囤了不少材料,不賣放著都要生銹了。記住壓一壓價格,你吃不準的就讓我師父和師祖幫忙合計合計,痛打落水狗——”
武廠長看到全廠長橫過來的目光,改口道:“咳咳,不是,我是說他們討價還價,很有一套。”
副廠長一一應了,等武廠長發揮完了,才問道:“咱們的收割機贏了?”
“怎么能說贏了呢。”
副廠長著急地剛要說話,就聽到他們武廠長爽朗的笑聲,差點兒將電話線都要震斷了,“那叫一個大獲全勝,遙遙領先。我師祖出品的機器,牛
!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