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海同志也沒有客氣,大喇喇地坐了,還翹起了二郎腿,聽著林見椿“教育”李工和梁助理二人。
“師父,你要不是碰到了一個負責的醫生,你以為你這條腿能撐到我來?”
“還有梁助理,我將我師父交給你,你就這樣縱著他的?你這不是愛護他,你這是害他!”
林見椿教育完了,又請老海同志幫忙再檢查一下。
“要不是這個小姑娘跟我投緣,我肯定早走了。”
林見椿見縫插針地介紹自已,“海醫生,我叫林見椿,咱那么熟了,你喊我小林就行。”
“好,小林,你這么爽狂的性子太合我胃口了。”
事實上,老海同志剛剛進門看到李工又挪到床尾去看書了,氣得連醫藥箱都沒放下就走了。
林見椿瞧著老海同志動作熟練地給李工重新換了藥,又給他重新固定了夾板。
林見椿在醫院待過一段時間,看著老海同志的包扎手法竟然像是部隊里的,她隨口問道:“海醫生,你是師從軍醫嗎?”
“一網魚換的一張赤腳醫生的證。”
林見椿的呼吸一窒,老海同志抬頭,那對桃花眼里滿是揶揄,“當初參與培訓的一百二十人,我是考核分數最高的那個,縣醫院都請我留下來做醫生,我給拒絕了。”
梁助理小聲地道:“我有請巡邏船聯系縣醫院,那邊聽說海大哥在幫李工治腿,就沒來了,讓我們放心地將李工交給海大哥。說是縣里的骨科醫生沒有一個能比得了海大哥。”
老海同志半點兒沒有偷聽人說話的羞恥,他還開始自賣自夸:“沒錯,我經常在島上跑,那些漁民受了外傷都是我看好的。縣醫院的醫生恐怕一年治過的病人都沒有我一個月看得多。”
“傷筋動骨一百天,好好養著三個月,我保證你這條腿跟沒事時一樣。”
林見椿又真誠地感謝了一番老海同志,“海醫生,能不能請你在這兒多坐一會兒,我想幫我師父理個頭發,收拾收拾。你在這兒幫我看著夾板有沒有挪位,我也放心一點。”
老海同志還是頭一次被這么軟乎乎的小姑娘這般信任,沒帶半點兒猶豫就答應了。
“行。”
林見椿又從帶來的物資里翻出一個橘子罐頭送給了老海同志,老海同志對林見椿的喜愛立刻升華了,變成了欣賞。
這小姑娘辦事一套一套的,不愧是做徒弟都能拿捏住師父的人。
不過想想也是,像李工這樣的做師父做到這個份上,也是慘。他要是有個徒弟,或者有個晚輩這樣子待他,他能慣著?絕不可能!
“梁助理,你能不能給我搭把手,幫我師父挪到這條椅子上。”
梁助理已經被老海同志罵懵逼了,他幾乎下意識地看向老海同志。
“就你們倆這小胳膊小腿,可別把李工的另一條也給搬砸了。”
老海同志說著,就走到了床尾,在李工受驚的眼神里,一把就將他打橫抱了起來,安安穩穩地放在了椅子上。
李工眼里的破碎感更稀碎了,他剛剛被一個老男人公主抱了?!
梁助理也不忍地道:“海大哥,你不是之前一直說不能移動嗎?”
“我是說病人自已不能亂移動。我將李工抱到椅子上,他的腿有動嗎?”
梁助理回想剛剛那畫面,搖頭:好像沒有。
他的李工剛剛連個反抗都沒有,整個人處于震驚之中就被搬到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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