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琛并不是善于撒謊的人。
對上傅庭洲別有深意的眼神,他嘆了嘆氣,干脆直接挑明了問:“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他知道瞞不過去。
但沒想到的是,星星還沒離開醫院,連出國的手續都沒辦理,就已經被這人輕易看穿。
想想也挺可笑的,他傅庭洲對所有事情都有著極強的敏銳感,洞察力又如此驚人,唯獨一見著陸瑤,他那雙眼睛似乎就間歇性失明了。
陸瑤之前幾次受傷住院,他隱晦地提醒過。
但有的人、有些事,他究竟是真的看不清,還是他不愿意看清?
“是,我答應星星的,我已經聯系了我在英國的學長。”
裴琛毫不避諱地承認。
他替姜星委屈。
“庭洲,她有選擇重新開始的權利,你不能什么都剝奪了。放手不行嗎,讓她開始正常的生活,不好嗎?”
傅庭洲抿緊唇,沉默一瞬。
正常的生活?和他生活在一起,她的生活是有多么不正常。
“所以你背著我,和姓陸的串通一氣。”
“這關陸總什么事?”裴琛不解,“我不知道你誤會了什么,但我和陸總在私底下從未聯系過,我安排星星去國外就醫,也從未告訴過任何人,這是我與她之間的約定。”
“不過。”
裴琛盯著男人過分陰沉的面孔,繼續慢悠悠說道:“那天星星發生意外,如果不是陸總及時把她送來醫院……誰知道還會發生什么更可怕的事。”
傅庭洲幽沉的眸光好似刀刃般鋒利。
“他是星星的救命恩人,你不該對他有那么大的敵意。”
裴琛說完最后一句話,閉上了嘴。
此刻在傅庭洲的眼里,他這種行為跟叛變沒什么區別,他已經被判了死罪。
他準備好承受他接下來的怒火。
見他走出辦公室。
裴琛攔在面前,眼神有一絲疑惑:“你這就走了?”
傅庭洲只是揮開裴琛的手,一句話也沒說,冷著面孔走了出去。
快走到病房門口時,一聲叫喊從里面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