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裴琛是做完最后一臺手術才趕到酒吧的。
一進去,滿屋子酒氣熏天。
他也習以為常了。
坐在對面,他沒打算再勸說什么,該說的能說的,都已經說盡了,再說下去他自己都覺著沒意思。
“夠嗎?要不要再給你點幾瓶?”
傅庭洲放下酒杯,眼眸低垂著,沙啞到幾乎撕裂的嗓音:“我不是故意說那些話的。”
裴琛聽不懂他在說什么。
但七七八八的,能猜到一些。
無非還是因為離婚的事兒。
“你又說什么了?知道自己嘴賤,你干脆就別說話了。”他默默給他倒上一杯,“喝吧。”
一小時后,傅庭洲走出酒吧。
轉頭,他那雙猩紅的眼眸直勾勾盯著裴琛:“你送過我去,我還有話要問她。”
什么女朋友、男朋友,他一個字都不信!
上車后,裴琛將車子往回家的方向開。
“今晚你去我那兒睡一覺吧。”
感受到背后的低氣壓,他搖搖頭:“你剛才不是說人家星星有男朋友了,那你這當前夫的,能不能自覺一點,也自重一點,別動不動就跑去人家面前鬧事,遭人嫌的。”
“我后面兩天正好休假,你跟我回去吧,回去我陪你一塊兒喝酒好吧?”
傅庭洲靠著椅背,冷笑一聲:“區區一個陸家,我收拾不了他?”
“也是,你多有能耐啊,天底下就沒有你傅庭洲收拾不了的人。但是收拾完了,你又能改變什么?失去的,終究還是失去了,你說是不是?”
裴琛又是一聲嘆氣,嚴肅認真地說道:“庭洲,我們認識十多年了,聽我一句勸,先把你的腦子收拾一下,想清楚你心里到底要什么。”.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