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寧方生往前逼進一步。
“堂堂五城兵馬總指揮使,站在許盡歡這個亂臣賊子的宅子面前,就不怕有人聽去,有人看去嗎?”
吳酸勃然變色,感覺有一只大手,死死地掐住了他的頸脖,慢慢用力,慢慢收縮。
他幾乎是掙扎著問道:“你怎么知道這個宅子……是許盡歡的?”
“我不僅知道這個宅子是許盡歡的,還知道這個宅子的下面,有一條暗道,通向另一間宅子。”
吳酸的瞳孔劇烈地放大,額角和手心都滲出冷汗。
心跳如雷。
宅子下面有暗道的事情,總共只有三個人知道。
死了的許盡歡。
活著的項琰。
還有他。
他和項琰絕不可能把這個秘密說出去。
那么——
寧方生是怎么知道的?
吳酸一時間神志全無,他死死地看著眼前的寧方生,只覺得連那身黑衣,都藏滿了秘密。
而自己就像是被扒了外衣,赤身裸體地站在他的面前,什么都一覽無余。
吳酸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
痛意傳來的同時,他的神智也在一瞬間回來。
敵強我弱的時候,只有一條路可走:順勢而為。
“說吧,你把我引到這里來,想做什么?”
“吳大人,有些話就應該在門里說,而不是站在這里,你說是不是?”
吳大人面色慘白。
他連我能進到這個宅子都知道!
衛家父女面色也慘白。
寧方生竟然要進到這個宅子里?
為什么?
他們事先沒有商量好有這一出啊!
吳酸死死地盯著寧方生,良久,丟一下句:“跟我來!”
三個字,就像是赦令一樣,讓大氣都不敢出的衛家父女,長長松出一口氣。
沒有人知道,寧方生此刻的后背,是一背的冷汗。
用七十八人引吳酸上鉤。
用許盡歡的宅子打破他心里的第一道防線。
第二道防線,用宅子里的暗道來打破。
最后的進門,表面進的這座宅子的門,內里,是逼著吳酸把心防打開。
這里面只要有一個環節出了差錯,所有的一切,都前功盡棄!
而重頭戲,都在進門后。
寧方生不動聲色地深深呼吸一口,轉瞬間,臉色又恢復了平靜。
三人跟著吳酸,往大門的左邊走了十幾丈,在一處布滿爬山虎的墻邊停下。
吳酸伸出手,在某處墻上敲了四下。
那堵墻慢慢往后挪,露出一人高的一扇空門來。
衛東君看得目瞪口呆,暗戳戳伸手扯了扯寧方生的衣袖:項琰的手筆?
寧方生扭頭看她一眼:必須是!
三人跟著吳酸鉆進空門。
吳酸的手也不知道往哪里隨手一拍,那堵厚重的墻又慢慢合上,最后與整個墻體嚴絲合縫。
衛澤中伸手摸著那平整的墻體,不由得感嘆一句:“真神奇啊。”
話音剛落。
他忽然覺得腳下面有點松動,還來不及問一句“怎么回事”,只聽見轟的一聲,他整個便往下墜。
“不好,有埋伏。”
可惜,這一聲喊晚了。
因為宅子里黑燈瞎火,衛東君和寧方生就站在衛澤中的邊上。
衛澤中往下墜落的同時,這兩人也跟著往下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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