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澤中剛要開口問,衛東君蹭的起身,走到門邊,嘩的一下拉開了門。
門里,衛澤中嚇一跳。
門外,兩個衙役也嚇了一跳。
“你!”
衛東君手指著其中一個衙役:“進來,我有幾句話問。”
那衙役一臉戒備地看著她:“有什么話,就在這里問。”
衛東君像個紈绔一樣,沖他挑眉:“信不信,我將這客棧一把火點著了,把四九城的人都引過來?”
那衙役氣笑了,心說這衛三小姐的嘴怎么比鴨子的嘴還……
等等!
他余光看到了什么?
那個用扇子擊中他腿的男人,正拿起燭火,往床那邊過去。
不好!
他們真要放火!
那衙役朝伙伴遞了個眼神,趕緊走進屋里。
衛東君等他進屋,砰的一聲把門關上,然后踮起腳尖,壓住聲音,一字一句。
“把吳酸那狗官的住址寫下來。”
衙役頭皮倏的一下炸了。
更讓他整個人戰栗的是,那個叫寧方生的男人,已經拿著燭火靠近了帳簾。
“你們……”
衛東君聲音惡狠狠:“你只要寫下來,我們就不放火,也不對外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否則……”
寧方生把手中的燭火,又往帳簾那邊靠了靠。
那衙役嚇得臉都白了,老大走之前說了,盡量不要驚動太多人,若是驚動了……
隨便寫一個。
反正他們也弄不明白真假。
“我寫!”
“你最好寫的是真地址,否則……”
衛東君無賴般地笑起來:“送到吳老大府上的東西,就送你家去!”
衙役:“……”
衛東君哼哼:“我們衛家雖然落魄了,還輪不到他姓吳的把我們關起來,我就是氣不過!”
少女的眼睛里簇著兩團怒火,臉上也氣鼓鼓的,像極了被人寵壞的千金大小姐。
千金大小姐做不出什么殺人越貨的勾當來。
那衙役在心里盤算了幾下,咬牙點了一下頭。
衛澤中一看那衙役點頭,嘴都要咧到耳后根,心頭那叫一個痛快啊。
突然。
笑容僵在他臉上。
他看看這邊的衛東君,又看看那邊的寧方生……
這倆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有默契?
……
月黑風高夜,正是離魂時。
吳酸的府邸并不難找,就在南城的一個胡同深處。
像吳酸的為人一樣,這個府邸從外頭看著并不起眼,但一走進府里,卻覺得格外的舒服。
“寧方生,你有沒有覺得,這宅子有點眼熟?”
“感覺像是項琰的手筆。”
“你應該說,就是項琰的手筆。”
衛東君抬起手:“你看這邊,你再看那邊……”
寧方生沒順著她手指的地方看過去,而是退后兩步仰起頭,看著屋頂的大龍頭。影影綽綽
大龍頭雖然隱在夜色中,卻隱隱綽綽能看到一個輪廓。
“衛東君。”
他低聲道:“吳酸這人的內里,比項琰還要強大,如果我們不想在他的夢里被彈出來,只想兩件事。”
“哪兩件?”
“頭一件:他把刀架在了你和你爹的脖子上。”
衛東君開始呲牙了。
“第二件,許盡歡救過他兩次。”
這一下,衛東君不僅呲牙,還握起了拳頭。
許盡歡這個人,從來不會居功。
從他只字不提幫助過賀三,十幾年默默站在項琰的背后……便可窺見一二。
他說他救過吳酸兩次。
那么這兩次的救,一定與性命、與生死有關,否則他不會鄭重其事的拿出來說。
“寧方生,從這一刻開始,吳酸就是我的仇人,我不把他的秘密揭開來,誓不為人!”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