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朗乾坤,昭昭日月,我就不信沒地說理去。”
“走!”
呼啦一聲,學子們像潮水般涌出柳樹胡同,十幾個混在其中的百姓,也紛紛跟過去瞧熱鬧。
轉眼之間,衛府門口只剩下那道人影,孤零零地在雨中站著。
倘若此刻站在墻頭的不是衛承東,而是衛東君,定能看出那道人影,正是白日里冷冷看著她下山的少年天賜。
天賜目光掃過衛府正門,鼻子里呼出道冷氣,轉身離開。
他走到巷口,迅速鉆進一把黑傘下,昂起頭:“先生,衛家門口聚著的人,都走光了。”
傘下,寧方生臉上晦暗無光,一不發地把傘往天賜那邊挪挪,替他遮雨。
天賜撣了撣衣服上的雨絲,“先生,你干嘛幫衛家?那衛東君走投無路了,豈不是對咱們更好。”
“旁人可以,她卻未必。”
寧方生掏出帕子遞給天賜:“她那樣的人,得留點希望。”
“那……”
天賜接過帕子擦擦臉上的雨水,猶豫道:“三天后她一定會上車嗎?”
“會。
“可萬一……”
“在我這里沒有萬一。”
寧方生看了眼衛府的方向,沉沉目色蓄起一點冷意,淡淡道:“回吧。”
“先生,我來打傘。”
“不用。”
沒走幾步,有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很明顯是奔著衛家來的。
這么晚了,會是誰?
天賜好奇,從傘下探出一點腦袋。
“不用看。”
寧方生頭頂像是長了眼睛:“定是那個叫陳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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