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門外。
樹下。
蹲著一個高大的男子。
男子拿著匕首,一下一下往地上戳,他戳一下,豆大的眼淚砸下一顆。
嗚嗚。
嗚嗚嗚。
“陳十二。”
熟悉的聲音,像是快要咽氣之人的靈丹妙藥,陳器扔了匕首,一蹦三尺高地沖過去。
往上看,沒少一根頭發絲。
往下看,腿腳兒都好好的。
陳器狠狠抹了一把淚,怒罵道:“衛東君你個狗東西,以后再敢走我前面,十二爺打斷你的腿。”
衛東君對斷腿沒感覺,對十二爺的聲音有感覺。
“你嗓子怎么啞了?”
你/丫還有臉問。
他剛想跟著進去,門“砰”的一聲突然關上,嚇得他趕緊一邊高喊“衛東君”,一邊用手去拍門。
拍不開,他用肩去撞。
肩撞不開,他用腳去踹。
“我嗓子都喊啞了,手掌都拍紅了,肩都撞酸了……”
陳器攤開紅腫的右手,憤怒地控訴著:“你/丫的一點回應也沒有,我都快急死了,你知不知道?”
衛東君:“……”
見她臉上連個愧疚都沒有,陳器直接把右手戳到她眼前:“你看看,你好好看看,我……”
衛東君:“我沒聽見你任何一聲叫喊。”
陳器:“?”
衛東君:“也沒聽到任何拍門聲。”
陳器:“??”
衛東君:“我還在納悶了,為什么我進去半天,你一點都不著急。”
陳器:“???”
“對了。”
衛東君踮起腳尖,壓著聲音:“那門能自動開,自動關,好像有靈性似的。”
“嗷嗷——”
陳器發出兩聲難聽的慘叫聲,拉住衛東君的手,撒了腿的往山下跑。
衛東君一邊跑,一邊扭頭看。
不知何時,山上的薄霧變成了濃霧。
濃霧中,有一點暖光。
暖光里。
那個叫天賜的少年倚著樹,抱著胸,神色不明地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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