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東君也不知道是興奮多一點,還是害怕多一點,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饒是這樣,她還不忘盯著那黑衣少年看。
這小子一步一步踩在小石路上,喉嚨里偶爾幾聲低低的喘氣聲。
嗯。
應該是人沒錯。
是人的少年突然停下來,轉身,意味深長地看了衛東君一眼。
衛東君也不知怎么就明白了那一眼的意思,擠出一絲笑:“我昨天睡得好,腳下勁大,屬于超常發揮。”
少年面無表情,手往林中一指:“到了。”
衛東君腳步一頓,趕緊順著他指的方向去看——
只見山路蜿蜒而上,很快就變得開闊起來,一幢方方正正的宅子,在薄霧中佇立在平地上;
宅子四周,都是一棵棵參天的柏樹。
陳器見衛東君的臉白的跟什么似的,湊近低聲問:“有什么不對勁嗎?”
當然不對勁。
黑衣小子在誆人。
這根本不是什么枉死城。
枉死城濃霧環繞,城墻高聳入云,城門巨大無比……
等等。
她看到了什么?
衛東君拎起裙角,往前快速走了幾步。
銅環。
那門上有一對銅環。
一張蒼白的臉,驀地鉆進衛東君的腦海。
是那個男人的家。
難不成……那個男人跟枉死城有關?
衛東君眼底迸出孤注一擲的光,“走,咱們進去。”
說的好像他們有退路似的,陳器悄無聲息地摸上腰間的匕首,跟在衛東君的身后。
衛東君深吸口氣,大步走到宅門前,伸手一推。
哪知,手指還沒碰到大門,大門“轟”的一聲,向兩邊緩緩打開。
樹上,吊著一盞孤燈。
燈下,擺著一張竹榻。
竹榻上,盤腿坐著一個男子。
那男子,一襲黑衣。
悄然。
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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