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齒不自覺咬著唇瓣,奪舍這種事太過詭異,怎好說出口?即便面對顧北淵,她也沒法明說。
姜青沅沉吟片刻,換了個說法,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從我有記憶開始,腦子里就有個聲音,她告訴我,我叫姜青沅。”
這么說,倒也沒有錯,記憶這東西本就是一個沒有實物的存在,就是存在腦子里的聲音一般。
“我知道這聽起來有些詭異,但確實如此。”姜青沅看著顧北淵,坦道,“我起先并沒有在意,誰曾想,我竟然不是夏家親生的,那時候有些心灰意冷,所以便自稱姓姜。”
雖然這具身體不是她的,但也是夏青沅主動讓給她的,她承了這具身體,便想著自然也承了這具身體的母親和弟弟。卻不想,宋氏對她的母女情竟如此虛妄,那時候是真的心涼了。既然這具身體和夏家沒有血緣關系,夏青沅也不該叫夏青沅,那索性和她同姓姜好了。
宋氏不是夏青沅的母親,但她和夏青沅共生,和姐妹無異。
姜青沅問道:“你說旁人稱我姐姐為姜夫人,那是何人?”
顧北淵既然說了他不知道姐姐叫什么名字,那就肯定不是騙她的,她信他。只是姐姐到底是誰,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家中可還有親人,這些她想知道。
然而,只見顧北淵搖了搖頭,“死了,但凡可能知道你姐姐的人都死了,剩下的人我都一一問過了,只知道管你姐姐叫姜夫人,其余的一概不知。你姐姐的身份……”
顧北淵頓了頓,隨后道:“很神秘,她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家中可還有親人,這些我都不知道,我手里只有一張她的畫像。”
說時,他從身后拿了個畫軸,遞給姜青沅。
姜青沅接過,畫軸有些舊了,一看便是幾年前所做。這是唯一一張畫像,姜青沅心下著急,但手下又下意識地放緩動作,唯恐扯壞了。
畫軸緩緩打開,畫中美人映入眼簾。
果然和她長得很像,不說十分,七八分像絕對有。
手,輕輕撫上畫中人兒的臉頰,姜青沅喃喃出聲,“這就是我姐姐?”
顧北淵答道:“是姜夫人。”
這話聽著有點怪,不過姜青沅卻沒在意,又問道:“這畫是你畫的嗎?我姐姐和畫像上一樣嗎?”
姜青沅咬了咬舌尖,連忙解釋道:“我不是質疑你的畫技,只是想問一問我姐姐和我是不是長得非常相似。”
顧北淵搖了搖頭,答道:“這畫不是我畫的。”
“不是你?那是誰?我姐姐自己畫的嗎?”姜青沅問道,全然沒有留意到顧北淵知回答了前面一句話,卻對第二句話避而不談。
姜青沅和姜夫人長得到底有多像,事實上,顧北淵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