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箋上的字娟秀漂亮,就像裴時樂在楚寂眼中的模樣,字如其人。
然而小箋上所寫內容,卻是讓楚寂的眼神變得冷沉。
“匪徒劫糧,一夜之間,兩百萬石漕糧盡數被劫。”他垂眸盯著小箋上的字,面無表情且慢慢悠悠地念出口。
他五指修長,將手中小箋捏出了褶皺來。
“上回是我思量不周全,讓裴小姐因這與漕糧相關之事而陷入危險之中。”想到先前姚大理險些要了裴時樂之命一事,老乞丐至今仍覺愧疚不已,撇開這漕糧案于當今圣上而乃是避諱之事不談,它亦是楚寂心中最為重要之事,他斷不敢再擅自做決斷,以免讓裴時樂再深陷危險。
“所以要先請公子示下,裴小姐要的消息,我是查,還是不查?”
“你說呢?”楚寂將指間小箋慢慢揉捏成團,于手心揉捻,語氣冰冷,“但凡與這漕糧案有所牽涉的人皆無一人能落得個好,我如是,你亦如是,你覺得這消息是查還是不查?”
楚寂的話讓老乞丐先是面露痛苦之色,爾后是皺眉,最后化成一聲沉重并無奈的嘆息。
楚寂揚了揚嘴角,微笑著嘆道:“無論她因何想要查這漕糧案之事,亦不管她與這漕糧案有何關聯與牽涉,至少她未被影響于其中,這于我們所有人而,不是挺好嗎?”
“不管她是誰,至少還能有選擇。”楚寂將揉捻于手心的五指打開,方才被他在手心揉成團的小箋化作了碎屑,紛紛揚揚掉落在地。
老乞丐看著那掉落于地幾乎碎成了齏粉的小箋,亦嘆道:“我明白了。”
“她想要做的生意,你盡全力幫她就是。”楚寂補充道。
老乞丐點頭,深深看了一眼面上難掩疲憊的楚寂,關切道:“公子也要多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
“好。”楚寂難得地沒有玩笑,甚至聽話得讓老乞丐險有錯覺見到了楚家安在時年幼懂事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