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保海,你個沒卵用的東西,學徒學他娘的兩年了,你不會連灶都還沒上過吧?偷懶耍滑就算了,你嘴巴不是很能說嗎?偷煤你都敢偷,偷師怎么偷不到了?你看你這炸出來的這東西,像什么樣子?
還有李保國,你瞎了嗎?人家的豆腐片切的大小薄厚均勻,你看你切的這啥玩意?厚的厚,薄的薄,這丟進去那厚的還沒好,薄的已經焦黑了。”
“唐紅梅,唐紅梅,你死了啊?老娘能給你們干一輩子嗎?以后這些事不都得交給你們,現在我還能盯著,讓不好還能給指出來,等以后我躺下了,你哪那學去,都手腳麻利點,一上午了看看你們都干了點啥?”
被張榮英抓回來舉著雙砍刀剁肉的李保軍感覺張榮英已經罵到自已這邊了,拼盡全力雙手掄成了螺旋槳,心里念叨道,“別說我,別說我~”
張榮英站在他旁邊看了一眼,一巴掌直接甩他后腦勺了,“瞎了你的狗眼,那雙兩窟窿看不見就找你大哥借眼鏡看看,讓你剁個肉餡,肉泥彈的一個案板都是,你就不能刮拉刮拉嗎?”
渾身僵硬的李保軍......
深吸一口氣,忍了。
舉著菜刀把案板邊上的肉泥都往里攏了攏,繼續跺了起來。
隱形人李金民趁著張榮英去倒茶的功夫,趕緊朝著大伙呵斥道,“你們能不能都有點眼色啊,這都快過年了,都麻利點吧,以前你媽一個人也干的利利索索,咋換成你們就這也干不好那也干不好?
這會才剛開始罵你們,待會就罵我了,罵完我就罵媒婆,罵完媒婆該罵雞鴨,然后就是你爺奶,最后李家的老祖宗都要被你們連累扒出來一個個挨一頓。
呔,老子養你們這群棒槌,福沒享到,成天被你們連累,一把年紀了,成天膽戰心驚的,耳朵都沒一天清凈,我容易嗎我?
一個個的都是白眼狼,我看你媽說的不錯,養了一窩都沒一點卵用......”
李家眾人......
唐紅梅已經快哭了,她真想分家了,啥都不要也要分出去,再跟張榮英繼續住一塊,張榮英還沒熬死,她就要先死了。
李保鳳在個l戶店子上班,年底最是忙碌,今天不在家,李保海是請假回來干活的,李保軍是被張榮英從紅狗家抓回來的,李保國信貸部也放假了。
幾個干活的姊妹都被罵的蔫頭吧腦一臉憔悴,好不容易張榮英罵口干休息了,李金民又接上了,還讓不讓人活了啊?
干了一天,晚上吃飯桌上又是豆腐又是圓子的,但大伙的熱情都不高。
李保軍夾了個圓子,手一抖,圓子從筷子上滾到桌子上了。
“你中風啦?都開始哆嗦了?”張榮英沒好氣道。
李保軍抬了抬胳膊,“媽,我胳膊酸。”
張榮英眼皮都沒抬,“這么多年我也是這么剁過來的,我咋不酸?連我一個老太太都比不上?飯桶似的,吃的腰大膀子圓,剁一天餡就喊手酸,你那一大碗一大碗的往嘴巴里面扒,怎么不見你喊腮幫子酸?”
李保海趕緊道,“媽,國營飯店年底正是忙呢,今兒請假的時侯大師傅就說我了,明兒我可千萬不能請假了。”
張榮英瞥了他一眼,“養不熟的,家里不如國營飯店是吧?嫌老娘沒給你發工資?”
罵了幾句,張榮英到底也沒說讓他明天繼續請假。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