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7年10月22日,晴,東南風五級。
規模龐大的東岸艦隊緩緩離開了海岸線,在海面上徘徊了一小會后,便降下了大部分風帆,然后調頭向南,利用蒸汽動力以兩節的低速緩慢行駛著。而在行駛過程中,“海上工程師”號修理船派出了十余名技術人員乘坐小艇爬上了“東岸主義”號戰列艦,開始在水手們的協助下著手修理船上的一些破損處。
剛剛在與卡亞俄港內的西班牙海軍炮臺對轟時,“東岸主義”號戰列艦受了一定的輕傷,不過也正是該艦艦長黃楊上尉的勇敢舉動,東岸人終于搞清楚了港口內西班牙艦隊的虛實:停泊在卡亞俄港內的西班牙秘魯艦隊此刻一共有五艘戰專業艦,其中最大的一艘四桅大戰艦很顯然是其旗艦“圣洛倫佐”號,至于其余的幾艘戰艦,則只能靠猜測了。依照東岸人掌握的情報來看,這四艘艦只中的兩艘應當分別是“阿方索伯爵夫人號”和“阿勞坎征服者”號,至于其余兩艘船就不清楚了,只知道是兩桅蓋倫船,火炮數量目測當在30門左右——當然口徑、倍徑比都無法和東岸戰艦上的艦炮相比。
“看來西班牙人這十年里也是造了兩艘新船下水啊,這可真讓人意外。”“八月十日”號戰列艦的船長室內,三艘主力戰艦的艦長、陸軍正副指揮官悉數到場,聆聽著此次特遣艦隊的總司令陸銘海軍中校的訓示。
此時陸銘給自己倒了杯酒,沉吟了一會后說道:“不過西班牙秘魯艦隊的實力也就這樣了,頂峰時期有超過十艘戰艦,如今只剩下了一半實力。諸位,西班牙秘魯艦隊的艦只雖然數量比我們多,但除了旗艦尚有一搏之力外,其余四艘船只都不是我們的對手。如今我們的首要任務,便是誘使西班牙海軍出港來與我軍決戰,以此一戰功成,徹底消滅這片南太平洋海域上的最大威脅。”
“司令官,你說的我們都理解,但問題是西班牙人不出戰啊。”“東岸主義”號戰列艦艦長黃楊郁悶地說道,他的額頭上包著塊紗布,剛才強行沖港的時候一發西班牙海防炮的炮彈擊中了艦橋,破碎的木屑正好打在了他的額角上,當時鮮血就糊住了他的眼睛。不過好在這只不是什么大傷,因此包扎起來并不影響黃楊繼續履行他艦長的職責。
“西班牙人也知道自己的幾斤幾兩,他們如今就龜縮在卡亞俄港內,依托大量的海防炮臺與我們周旋。我們又不能強行沖港,那樣太吃虧,但在外堵著也不是個事啊。而且我看他們的陸防要塞修得也很好,利馬、卡亞俄這種地方的陸軍數量也一定很多,聽說利馬殖民軍團的總部就在這里,我們手頭這幾千人雖然數量、裝備肯定都超過了利馬城內的西班牙守軍,但要說拿下這座城市,我看可能性也不大。”黃楊繼續說道,“如今要想讓這幫西班牙老烏龜出來,我看只有等一個機會了。”
黃楊說的這個機會在座的眾人都懂,那就是等一年一度的加亞阿內斯艦隊經圣多明各停泊到西屬陸地(即南美大陸)的卡塔赫納港(現在委內瑞拉的卡塔赫納)后,接到船隊到來消息的秘魯總督就會下令由秘魯艦隊的戰艦護送一大批滿載了南美特產(棉花、煙葉、可可、糖、皮革、染料等,但更主要的是金銀貴金屬)的運輸船沿近海前往巴拿馬港。
這支戰艦和運輸船混雜的船隊抵達巴拿馬后,此時加亞阿內斯艦隊差不多也結束了在卡塔赫納的任務(貿易、搜羅特產),已經停泊到了貝略港(即現在的波托韋羅)。這時候就是雙方通過騾馬運輸交換物資了,來自舊大陸的工業品和日常消費品通過騾幫運抵巴拿馬,而新大陸的商品則同樣通過馱獸運抵地峽另一側的貝略港。
在每年的這個時節,貝略港會迎來一年中最熱鬧的時候。隨著船隊的靠港以及來自秘魯、墨西哥、德克薩斯、佛羅里達等地的客商的云集,持續達40天之久的集市便會開始,大量商人、平民在此進行交易,商業異常繁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