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臉色有些蒼白,囁嚅了半天后才說道:“如果我突然不去上學的話會被村長問詢的,我沒法解釋。而且,我真的很喜歡學習機床知識啊……”說到最后,少年的眼里已經蓄滿了淚水。
加西亞神父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就在他正想繼續大義凜然地斥責少年吉奧瓦尼時,突然,放在門外的狗撕心裂肺地叫了起來,在安靜的夜晚顯得是那樣的刺耳。而且,在這一陣一陣的狗吠聲中,似乎還隱隱約約中夾雜著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不好!憲兵隊!”加西亞神父又驚又怒,面若死灰。
只聽“砰”地一聲,并不結實的木門被數名大漢從門外暴力撞開,大群挺著明晃晃刺刀的士兵沖了進來,高聲叫喊著讓他們抱頭蹲在地上。幾名身高體壯的壯漢剛想反抗,瞬間其中一人就被一名沖進屋內的軍官開槍擊殺,剩下兩人也被幾把刺刀捅進了胸膛與小腹,無力地軟倒在了地上。
門外,騎在高大戰馬上的茅德勝看著士兵們團團圍住的小屋,皺著眉頭說道:“大半夜的你讓我帶隊來這里就是干這個的?這種小場面抓捕是你們憲兵隊的拿手好戲吧,為什么讓我們陸軍來干這臟活?”
“我這不是也剛接到情報就快馬趕過來了嘛,還沒來得及去鄉里調動憲兵隊,而且這里的人也太多了一些。”擔任國內新組建的憲兵隊頭頭的鮑晨安擼了擼自己一絲不茍的頭發,無奈地說道。事實上憲兵隊這個從以前的風紀警察過渡來的部隊雖然在很多地方令各類敵對分子聞風喪膽,但究其編制并不算大,全國加起來也就幾百號人,具體到某個鄉鎮可能就十幾二十人。因此,他們出動抓捕犯人的時候往往需要當地駐軍和巡警的配合。
兩人正閑聊間,一群臉若死灰、生氣全無的犯人在士兵們刺刀的威逼下慢慢走了出來。除了一名女人和兩個小孩外,其余人的雙手都被捆了起來,他們雖然信仰堅定,但到了這個時候仍然顯得有些惶恐。有些人低聲哭泣了起來,有些人則緊閉嘴唇一不發,有些人則對周圍的士兵怒目而視。
鮑晨安倒背著雙手,在這些人面前走來走去,熟牛皮制作的軍靴踩在地上沙沙作響,也令這些人的內心不斷忍受著煎熬。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鮑晨安突然定住了自己的腳步,轉身面對他們說道:“好消息是政策有變,你們可以不用被處死了,代價是被流放至孤山港和金山港。壞消息是,為首之人不在赦免之列。”
鮑晨安一邊說話一邊給他的1633型燧發手槍裝彈,當說完時他猛然把擊錘扳到后面,然后將槍管頂在了加西亞神父的太陽穴上,輕聲道:“永別了,加西亞神父,你的學生桑切斯向你問好。”
“不要……求不要殺死我。”加西亞神父的身體如同爛泥一般軟癱在地上,他眼淚鼻涕流得到處都是,但仍然抓緊機會向鮑晨安說道:“我還有用。我可以協助你們誘捕那些協助他們潛逃的西班牙人,我還可以提供潛伏在你們憲兵隊里的內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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