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切都好,除了不能時時聆聽上帝的意旨以外,這令他很痛苦。”麥金萊憂傷地說道,“哈里比我虔誠,他是個善良的孩子。他曾經跟我不止一次地抱怨,軍艦上連一個可以告解的神父都沒有,取而代之的是那些東方僧侶。哈里很憂傷,也很憤怒,但就連他敬愛的郭船長都對那些僧侶禮敬有加,他又不得不靜下心來重新審視那些東方來的教士們。”
“你真直爽,直爽得可愛。”張嘯呵呵笑了起來,然后又問道:“那么你也認為新華堡應該建一座教堂嗎?但是我想城里那些柏柏爾、馬格里布或韃坦人應該會有不同意見。好吧,這個問題是敏感問題,我們暫時不去討論。那么,為了酬謝你的直抒胸臆,我請你吃早餐,怎么樣?”說完,張嘯從兜里摸出了兩張餐券,朝麥金萊笑了笑。
“先生,我很榮幸。”麥金萊緊張地將手在骯臟的圍裙上擦來擦去。
早餐也是招待所食堂準備的。由于其招待對象的身份一般來說都不低,因此菜色看起來還算豐盛:紅薯粥、水煮玉米棒子、咸菜、煎荷包蛋、醬牛肉、烤梭魚、涼拌海參。麥金萊來新華堡大半年了,卻也沒吃過這么豐盛的早餐,此刻一頓狼吞虎咽,其情其景看得張嘯哈哈大笑。
張嘯就著可口的咸菜一口氣吃下去了三碗紅薯粥,然后笑著說道:“我吃飽了,剩下的全你的了。”
麥金萊嘴里塞滿了食物,瞪著牛一般大的眼睛朝張嘯連連點頭。
張嘯再次大笑,說道:“慢慢吃,不急!難道你還有工作沒完成嗎?”
麥金萊此時才將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猛地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一會還要去后院粉碎那些煤塊。”
“嗯?煤塊?”聽到這里的張嘯神色一動,緊接著問道:“你說的是那種燒火用的煤塊?”
“是的,先生。”麥金萊一邊吃一邊點頭回答道:“就是那種燒火用的煤塊。我們在南邊找到的,那些貝齊米薩拉卡人就懂得用這東西來做燃料燒火。前陣子徐長官帶兵南征了好幾次,最遠一次甚至抵達了南邊的那個海角之處。他們在那里俘虜了很多土著,當然也繳獲了很多這種煤塊。據審訊,土著們是在海角附近撿到這種煤塊的,我想那里也許有一個天然的露天煤礦。”
“煤炭品質怎么樣?”張嘯有些激動地站了起來,問道。
“據我在煤礦工作多年的經歷來看,這些煤炭的品質相當不錯,至少比我們本土挖出來的那些煤炭強多了。”麥金萊毫不遲疑地說道,“用這些煤塊去燒火,火力往往比我們從本土帶過來的那些煤炭更強勁,燒得也更持久。毫無疑問,這是一種優質的煤炭,絲毫不比我在英格蘭的那些煤礦內挖到的煤品質差。”
“真是太棒了!”張嘯有些激動地在屋子里踱起了步來。
麥金萊不明所以地望了望他,然后繼續低頭猛吃桌上的早餐。
“我需要去看看那些煤塊!”張嘯突然走到了麥金萊身邊,有些熱切地說道:“麥金萊,帶我去看看,快!”
“如您所愿,我的先生。”麥金萊最后往嘴里塞了一把醬牛肉,用骯臟的袖口使勁擦了擦嘴巴,然后站起身來說道:“先生,請我跟來,那些煤炭就堆在后院那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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