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永遠也不要來見我。”阿迪爾直起身,在圍裙上擦了擦手,然后迎面走向了亨利,靠近后低聲說道:“見鬼,你怎么就這么大搖大擺地跑來見我了?你瘋了?”
“我的時間被限制得很死。”亨利一把攬住阿迪爾的肩膀,然后朝屋里走去,一邊走一邊低聲說道:“該死的東岸人,他們的制度真的很嚴密。尤其是我們這些身份敏感的技術工匠,到哪里都要提前申報并由單位開具介紹信,否則真的是寸步難行。大街上、小區里、甚至鄉下,到處是巡警和秘密警察,看到他們認為可疑的人就會上去盤問,并查詢身份證等證件。該死的,兵工廠里的警察更多,我在那里待的簡直要發瘋。”
“那你就更應該謹慎一些!”阿迪爾毫不留情地說道,“尤其是在你剛來這里還不到兩個月的情況下,你就等不及這幾個月了嗎?亨利,我會記下來的,你今天來見我已經違規了。下次你要是還不到見面日期就跑來找我而又沒有任何正當的理由的話,我會……干掉你!亨利,我沒有開玩笑!”
亨利的臉色一白,然后低聲囁嚅著說道:“我……我已經完全掌握了東岸人鑄炮的奧秘。而且,關于如何煉制不同規格的特殊鋼材我也都學會了,數據我都用暗語記了下來。現在我就把它交給你,請您盡快想辦法送出去吧。接下來一段時間內兵工廠的生產任務會更加繁重,我可能沒有太多的時間趕過來見你了。”
阿迪爾冷冷地看了亨利半天,這才伸手接過亨利從鞋墊底下抽出來的一張白紙,稍稍看了兩眼,便小心收進了自己的兜內,然后看著亨利說道:“我會想辦法送出去的,接下來一段時間內你最好給我安分點。下個月集市的時候我想辦法去一趟棉農堡,那里有兩個我們的自己人,到時候再讓他們想辦法穿過草原跑到亞松森或布宜諾斯艾利斯去輾轉回國。”
“在鑄炮車間干一陣后我會嘗試著去接觸一下其他幾個車間,聽說東岸人的槍械制造車間內有許多高精度的鏜床;綜合車間內更是還在給紡織廠制造、維修紡織機器,這些對我們法蘭西王國來說都是價值千金的技術機密。”亨利說道這里略微有些激動,臉色也開始變得紅潤了起來。
阿迪爾輕輕點了點頭表示認可,然后又抬起頭嚴肅地對亨利說道:“想法是不錯,亨利。但是你不要將事情做得太過明顯,你已經偷出了這么多技術機密,如果成功送回國內恐怕首相大人都會知曉我們的名字,所以近期你沒有什么任務方面的壓力。放輕松,慢慢來,你所需要做的那就是一步步獲取東岸人的信任,然后逐漸接觸那些更為核心的機密。聽明白了沒有,亨利,我還不想被你害死!”
“我明白了!”亨利輕聲說道,“接下來我會很小心的。”
“那就好。”阿迪爾點了點頭。
兩個人接下來也沒有再多聊,情報交接完畢后便再度走出了大門。阿迪爾和亨利故意提高聲音笑著聊了一會雞毛蒜皮的事情,然后亨利提出告辭,阿迪爾故作挽留了一次后順勢送亨利出村。
五六分鐘后,送走了亨利的阿迪爾慢吞吞地走進了院子。只見他很隱蔽地左右望了望,接著將院門悄悄關上,然后走到堂屋前推門走了進去。
剛一進屋阿迪爾就瞬間感覺到了不對,只見房間內不知何時突然鉆進來了四五個人。這些人統一身著黑色上衣、頭戴寬邊禮帽、胸口別著國徽、腰間別著槍套,這種裝扮阿迪爾再清楚不過了——這是東岸人的秘密警察!
反應過來的阿迪爾只覺大腦一陣轟鳴,他知道自己完蛋了!被亨利那個蠢貨害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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