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是姜歡的親孫女,也不可能和姜歡長相、神態、說話的語氣、看人時的眼神都一模一樣。
還有她那些叫人匪夷所思的手段......
簡直就是姜歡!
可如果要是姜歡。
為什么她一點都不記得自己?她看自己的眼神是厭惡的、冷漠的、輕蔑的,卻獨獨沒有熟悉感。
而且李秀芝清楚的知道,姜歡并不是什么妖怪,又怎么能幾十年不老?
她直覺感覺這就是幾十年前那個搶了她的愛人,挖了她的雙眼,斷了她的雙腿,讓她永不再見日光的姜歡!
可是殘存的理智卻告訴她,這不可能。
“你是誰?你究竟是誰?!”李秀芝嘶聲向姜蘇低吼,然而她傷得很重,即便是用盡全力的吼叫,也像是動物臨死前的悲鳴,低啞而又微弱。
“我早就自我介紹過了。我是姜蘇,姜歡的孫女。”姜蘇終于懶洋洋的開口說話:“從我進屋開始,就一直是你在問我問題,現在,該輪到我了。”
“你想知道什么?”李秀芝咬牙切齒的說道:“想知道姜歡那個賤人是怎么搶走我的愛人,怎么挖掉我的雙眼,打斷我的雙腿的嗎!”
姜蘇雖然浪蕩。
但是對那些三心二意的男人卻一點也不感興趣。
這也勉強算是一種精神潔癖。
所以姜蘇即便對當年的事情一點也想不起來了,但是她卻一點都不相信李秀芝說的,她搶了她的愛人。
這種男人,就算是送到她嘴邊上,她都咬不下嘴。
姜蘇推測,八成是李秀芝暗戀或者是單戀那個男人,而那個男人卻喜歡她。
李秀芝自作多情,覺得是“姜歡”搶了她的愛人。
看李秀芝現在行事那么陰毒,想必當年是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惹怒了她,她才會挖了李秀芝的雙眼打斷她的雙腿作為懲罰。
她現在倒是覺得自己當年是做錯了。
如果當年直接把李秀芝干凈利落的殺了,哪里還有今天的麻煩,也不會平添無數冤魂了。
說來說去,這件事,倒要算到她的頭上來了。
姜蘇神情森冷:“李秀芝,接下來我要問的話,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回答清楚。否則......你應該知道,姜歡有的本事,我都有,甚至我還要勝過她。你應該也知道,我能讓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遠比你現在的境遇還要凄慘。”
李秀芝那只獨眼盯著姜蘇,眼神像是一條毒蛇:“我沒想到我幾十年前栽在姜歡手里,幾十年后,居然又栽在了她的孫女手里!”
姜蘇不和她廢話,直接問道:“你認識姜歡是在什么地方?”
李秀芝盯著姜蘇:“你問這些干什么?”
姜蘇冷冷地看著她:“是我問你還是你問我?”她的手指忽然微微一動,李秀芝突然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猛地被攥住!一股劇痛傳來,她的冷汗頓時又刷的一下下來了,看向姜蘇的眼神里除了恨意,還有深深地恐懼。
這個女人,和姜歡一模一樣,冷酷、無情。
李秀芝知道,如果自己不回答,恐怕在死之前都不會輕松。
而且姜蘇也的確能做到她說的,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秀芝靠在墻上,感覺心臟的劇痛開始逐漸平息,她喘了口氣,盯著姜蘇說道:“西城......我第一次遇見姜歡,是在西城......”
姜蘇說:“繼續往下說,把你知道的姜歡的事,全都說出來。”
李秀芝看著她,突然也有了傾訴的欲望,她這幾十年,除了在咒罵的時候會提起姜歡外,她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過姜歡,只是日日夜夜將這個名字在她的齒間咀嚼,將它磨碎成粉:“她那時候就和你現在一樣年紀......和你長得一模一樣。她那時候在西城,是出了名的交際花,成天跟那些有錢有勢的年輕公子哥廝混,勾三搭四,不知道睡了多少男人。當時西城不知道多少女人在背后恨得她牙癢癢!可偏偏那些公子哥不知道看上了她什么,一個個被她迷得神魂顛倒......”
“就連玉哥也是!”她忽然開始咬牙切齒:“我真不知道玉哥到底喜歡她什么!難道就因為她年輕漂亮?我自認我那時候模樣并不比她差!而且我對他一心一意,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為什么他卻只成天想著要怎么討姜歡那個賤人的歡心!玉哥那么清冷孤高的一個人就為了那個小賤人把自己作踐到泥里!......那個小賤人,哪里配的上玉哥!他真是鬼迷了心竅!”
姜蘇聽她描述,說她和那些公子哥廝混,她倒是覺得這像是她會做的事。
至于那個什么玉哥。
她卻是一點都沒有記憶。
姜蘇問:“你說的玉哥,全名叫什么?”
說到這個玉哥,李秀芝的眼神突然閃過一絲光芒:“他姓成,單名一個玉字。是這世間最好的男子......”
李秀芝突然變得這么肉麻,倒叫姜蘇生出雞皮疙瘩來,連忙打斷:“姜歡也喜歡他?”
李秀芝看著姜蘇冷笑起來:“姜歡那個小賤人,只要是有錢的、長得好看的男人,她哪個不喜歡?”
姜蘇一噎。
......這話......說的挺對。166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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