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德喜笑了,“得了丹藥,京城官員定會對您感激涕零,又要跪在宮前謝恩了。”
建隆帝就喜歡這個,愉悅地笑了幾聲,吩咐道,“今晚讓鄭美人過來陪朕吃酒,朕要試試自己的身子是否真的大好了。”
德喜立刻會意。
鄭篤初關在牢里,右相和鄭鈞鋒心中不安,此時圣上召鄭美人侍寢,就是讓他們明白圣上并未棄了鄭家。只要他們識相,就不會再揪著牢里的鄭篤初不放,任他自生自滅。
天章閣內,左相聽說封江兆昨夜死了,也不覺得詫異,“著人嚴加看守,若是把他的尸體弄丟了,你我無法在圣上面前交代。”
金益昀連連稱是,“封袁二人已死,此案在年前一定能結了。”
左相也覺得輕松不少,“再將那四個新抓的審問清楚,咱們就能過個好年了。”
兩人相視而笑,只盼著封江兆是真的死了,不會再跳出幾個人來挖他的尸體,給他們添麻煩,還要沒完沒了地審問犯人。
待到圣旨傳來,得知長春真人獲封,右相站起來恭喜三爺道,“姬道長獲封,當真可喜可賀。”
姬景清雖然是小暖的同門師兄,但是右相這般夸張地向晟王道喜,卻有些意味深長了,天章閣內幾人都轉頭看過來。三爺覺得最近右相像條瘋狗,逮誰都想咬一口,搭理他還不如大黃。三爺不理他,只問道,“何人去琴鳴山傳旨?”
來報事的小太監很是機靈,“還沒定下。”
右相又道,“三爺想讓誰去盡管開口,您想讓誰去,誰還敢不去!”
左相和莊立坤等人靜觀其變,三爺煞有介事地點頭道,“本王看程相近來氣不順,面色也不好,不如大人親自去趟琴鳴山,向回春真人求個藥。”
左相眼睛一瞇,晟王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夠毒。讓程無介去求藥,不就是說他有病么,不過程無介最近的行徑還真像腦袋不大靈光。
小太監見兩位閣老斗起了嘴,嚇得低頭不敢吭聲。右相則心平氣和地應了,他正有意去見見這位讓圣上“回春”的道長,“王爺之有理,這圣旨本相親自去傳。”
待盧正岐寫好圣旨后,右相坐轎子冒著寒風細雪,親自去了琴鳴山。這下,莊立坤更看不懂了,“程大人莫非是在城里憋得久了,想出去散散心?”
左相的目光轉了幾轉,吩咐下人去探查右相府最近是否出了事兒,才知程無介的夫人前些日子受了寒氣,咳得有些厲害。
因還不知圣上已經定了要給各府賜藥,右相的焦急反常,左相能明白,鄭篤初眼見著是不成了,若是程夫人也死了,鄭鈞鋒和右相怕是要徹底斷了。
不過,晟王這么做是什么意思?左相望著窗外簇簇的細雪,暗道,“晟王這是以德報怨了?這可不似他的性子。”
晟王,一向是有仇必報,而且是十倍地報呢。
晟王府內,玄散正在跟三爺報告昨夜京城人員傷亡情況,“算是小頭目的叫花子凍死了十個,摘星苑被爐火燙死了一個跑堂,雅音樓跌下樓摔死了兩個管事……右相府里死了五人。這些人有的報了官,有的沒有,若是算起來足有一百二十三人,三爺,一百二十三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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