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祖謨沒說什么,讓人開門把馬車趕入院中,大門又關上了。
綠蝶想了想,轉到陳家東墻外的草垛邊,竟發現墻頭已經趴了一個人,還是個熟人,村霸韓二胖。
韓二胖見綠蝶來了,讓出一塊最佳觀測區,緊給她打手勢。綠蝶頓了頓,上前一并扒著往里看。
韓二胖異常興奮,“那鉆進去的黑影,還在西廂房里沒出來呢。”
“哪間?“
“南邊那間。”韓二胖看得清楚,“我都瞧見他來過一回了,都是熄燈來后半夜走。”
南邊那間是青柳的臥房,這意思就是青柳偷人了?綠蝶轉頭看著興致勃勃的韓二胖,“您天天看著,不累嗎?”
“有熱鬧看,累啥?”韓二胖幸災樂禍地道,“看陳祖謨今晚走不走吧,這回可要熱鬧了。”
綠蝶也升起期待,見陳祖謨把皮氏安頓好果然從堂屋出來,進了青柳的廂房。青柳出來打洗腳水時,燈光下那半張小臉慌得不要不要的。韓二胖激動地把墻皮都抓下來好幾塊,“來了,來了!”
可西廂房里熄燈半天也不見里邊有什么大動靜,韓二胖又失望地抓墻皮,“咋沒動靜呢,咋一點動靜都沒有呢……真他娘的斜了門兒了!這人到底躲哪了?”
“二爺,我回了,您走的時候記得把墻皮弄好。”綠蝶不想跟他深入地討論這種問題,回家去照看姑娘。
綠蝶剛走,又一個人爬上墻,興致勃勃地問,“二哥,咋樣?”
來的是個爺們兒,村霸韓二胖的嘴就不干凈了,“他娘的,屋里倆男人咋一點動靜也沒有?你說那屋里是床還是炕,有沒有大立柜?”
“這就是一個辦事兒一個藏著看?”來的人嘿嘿地笑著,“絕啊……”
綠蝶回到家時,小暖已吃藥睡下了。秦氏讓小草到西屋睡,她在東屋守著生病的大閨女。這一守,就是大半夜,待到小暖后半夜退了燒,她才幫著閨女換下汗濕的衣裳和被褥,摟著她躺下。
一直睡不安穩的小暖,直到被娘親摟著才貼著她,沉沉地睡了。
第二天早上小暖醒來時,身上的病已去了九分,只剩下嗓子還微微地疼。她喝了水,開口說了幾句話,便笑道,“今天換衣裳,省的用藥了。”這嗓子跟變聲期的秦日爰差不多。
秦氏心疼著,“這兩日在家養養吧?”
小暖見娘親眼下青青的眼圈,立刻把排好的事都往后推了推,乖乖點頭,“好。”
秦氏強忍著眼淚進廚房。自翠巧來了,她已不必日日進廚房了,可閨女病了她心疼,想親手給她熬粥喝。
養了這么多年的女兒,她愛吃什么,沒有人比娘親更懂。
“當當,當當當!”
秦氏拿著菜刀,在廚房里剁肉,每一刀都用足了力氣,神情專注,甚至有些扭曲,燒火的巧翠看著有些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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