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乜建元,在向家公司樓下兼職,每周都去。
有時候晚上還會加班整理布置會場。
他如果有這個心,只要跟向家公司里的前臺也罷,保潔也罷,不管跟什么人打好關系,都能輕易得到這樣一個不算是機密的消息。
“這個乜建元,劉主任和我說說他的詳細情況。他的家庭地址寫的是本地,但沒有寫具體地址,這是為什么?”
其他人的家庭地址,都是具體到哪個區哪一片,哪個巷子門牌號碼的。
劉主任解釋說:“是這樣的,這位乜建元同學,確實是沒有家。”
“沒有家?那他平時住哪里?”
“寢室啊。寒暑假也住在寢室。”
楚雋覺得劉主任是不是有點沒轉過彎。
“那在這之前呢?”楚雋只好直白點:“在沒上學之前,他住在哪里?總不能睡大街吧?”
一個人,總有來處。
劉主任嘆了口氣:“他沒有父母,也沒有家,是孤兒院長大的。在上大學之前,都是住在孤兒院里的。現在上學了,有寢室了,孤兒院的房間也有限,所以就一直住在學校。”
“孤兒院?”楚雋皺眉道:“這個專業這么費錢,孤兒院的孩子,他哪兒來的錢交學費?”
“有好心人贊助。”劉主任說:“他從小就喜歡畫畫,有這方面的天賦。在孤兒院的時候,也喜歡畫畫。有個老板去孤兒院里送溫暖,看見了他畫的畫,很欣賞。于是就資助了他,讓他在大學里,繼續學習。”
“那他的成績如何?”
“很不錯,特別是人物肖像,畫得非常好,有自己的獨特風格,很有前途。要是不出意外的話,會留校任教。”
劉主任說:“而且這孩子是知恩圖報的,也發奮。雖然有人資助他的學費生活費,可是他一點兒都不浪費,也不偷懶,你看他這上面記錄的,從入學開始,只要有時間,他都會去做兼職賺錢。”
安暖扯了扯楚雋的袖子。
這個乜建元,不是人物肖像畫的好嗎?
完全可以拿幾幅他以前的作品,去給向浩然看看。
一個人的風格很多時候都是有特色而固定的,就像是字跡一樣,不管你怎么刻意改變,還是能看出相似的軌跡。
不過向浩然當時是驚魂一瞥,又沒有這方面專業知識,他未必認得出來。
楚雋點了點頭。
這好辦。
管他認出認不出,認認再說,萬一呢。
至于這個乜建元,嫌疑很大了。
“對了。”楚雋道:“他之前在哪個福利院?”
“四方村。”劉主任道:“就在東邊……不知道您去過沒有。”
安暖狠狠地激動了。
就連在一邊聽著的王老師都激動了。
四方村啊,那怎么不知道呢,就在焦雨花家不遠的地方,緊挨著的村子。
開車十分鐘,騎自行車二十分鐘,走路走快點,也就是半個小時。
這年代的人都習慣了走路,半個小時的路,也就是三公里,根本就不算什么,屬于很近的范圍。
“劉主任。”楚雋果斷道:“你把這個乜建元叫過來,我找他。”
“好。”劉主任起身道:“我這就去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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