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栩沒理會這幾人,看著尚婧道:“你覺得現在朝政還有哪里欠缺,如何解決現在朝野的對峙?”
尚婧看著朱栩,目光思索,片刻道:“皇……朱公子,民心不可逆,朝廷能做的已經是極限。退一步舊的過去會重來,進一步大明的士氣會遭到嚴重打擊,后果嚴重難以預估。是以,民女認為,當前朝廷的要務是在推動的‘新政’的基礎上,不斷的爭取民心,這是一個時間的問題,并不是人力所改……”
朱栩聽著,不時點下頭。
大明這個時候是很特殊,既是儒家最強,最頑固的鼎盛之時,也是新舊過渡的特殊階段。在歷史上的這個時期就已經不斷涌現出了更為開明的思想,新的經濟方式以及新時代的萌芽。
朱栩要做的就是扶持,帶著它們走,小心翼翼又要大踏步,不能停,不能斷,不能慢。但任何的一點風吹草動都可能有無形的影響,將這種進步的發展扼殺,或者阻礙其速度。
尚婧說的‘民心’,‘士氣’這些也是極對,朝廷對士林的一再打壓,會留下后遺癥,不可預測的后果,當年朱棣殺方孝孺十族,對士族的打擊不可謂不重,至今都未能緩過來,若是他繼續打壓,只怕將來大明的官員都會是唯唯諾諾,直不起腰的臣子,毫無主觀,若是跪軟成后世滿清模樣,那他就是最大的罪人!
尚婧見朱栩點頭,繼續說道“民女認為,朝廷的政策可以不變,甚至繼續強硬,但姿態要做出來,對待反對的那些人要做出安撫的動作,比如請內閣輔臣路過拜會,獎賞一些大儒,冊封一些誥命,都能收到奇效……”
朱栩面帶微笑,細細聽著。尚婧說的也確實是辦法,另外,是時候對那些反對勢力進行分化瓦解,大步推動‘新政’了。
就在朱栩要說話之際,一直圍繞在朱栩身邊的四個年輕人,忽然繼二連三的噗通一聲跪地,顫巍巍的喊道:“草民參見皇上,吾皇萬歲……”
朱栩一怔,旋即站起來,看著尚婧道:“說的不錯,比不少人強。將你的地址留下來,朕有空找你聊天。”
朱栩說著,便抬起腳,向樓下走去。
這尚婧算是個看的比較遠的女子了,勝過不少同齡男兒。
尚婧看著朱栩的背影,站起來行禮恭送。
其他四個人也是連忙轉頭,跪下樓梯口。四個人頭上都是冷汗涔涔,心跳如雷,臉上變幻莫測,心里恐懼異常。
要不是尚婧的兩句‘民女’,他們還傻乎乎的在猜這位‘朱公子’的身份,想著怎么找回面子。
朱栩下了樓,并沒有回宮,繼續在街上走著。
曹化淳跟上來,道:“皇上,尚小姐住在政院邊上不遠,三里河旁的一個獨棟小樓內。”
朱栩走在陰涼下,扇著扇子,心里思索著,道:“后宮里的那小書房不是需要女博士嗎?回去記著提醒朕,給皇嫂商量一下。”
曹化淳頓了片刻,道:“皇上,太后娘娘多半是不會同意的。”
朱栩眉頭挑了挑,心里嘆了口氣。
他皇嫂希望他后宮里增加些人,增添皇家血脈,要是他將尚婧變成女官,張太后非得氣死不可。
朱栩走了幾步,放開這件事,道“算算時間,信王應該到歐洲了吧?”
曹化淳上前一步,道:“奴婢透過外事局問過,一般的船隊,一年左右就能到,但我們的是艦隊,太過龐大,路上還有其他任務,慢一點的話,八月左右,應該也到了。”